可惜
便显得有些憔悴和温柔。“您心里有主意,奴婢便不多嘴了。”
徐氏心中一软,伸手握住陈嬷嬷的胳膊,很胖。她和离后,身边稍微亲近的一些人都被送走了,就怕因为这些人会被旁人认出身份来,所以徐氏从来没有想着陈嬷嬷会回到她身边。
她是怎么回来的呢?是因为陈嬷嬷把自己吃胖许多,以至于她站在家人面前,都认不出来她。
现在徐氏过了明路,陈嬷嬷依旧担心会影响她,不曾恢复从前模样。现在更是帮她顾着丑奴,为她省去许多忧虑。“嬷嬷,这两年,辛苦你了。”
陈嬷嬷一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瞧殿下说的,奴婢是您的陪嫁嬷嬷,伺候您是应该的,有什么辛苦的。”
徐氏没有说话,她那么多陪嫁的嬷嬷和侍女,最后只有陈嬷嬷愿意回到她身边,陪她度过光宅坊的岁岁月月。这份种低谷时期的情谊,更是难得和珍惜,以至于她对英国公府,再也没有一丝怨恨。
“有空给英国公夫人发个请帖,让她进宫多看看我吧。”
*
探查安宁公主的密报、颖隆公主私铸黄金的流向、杜宝林在太妃宫中的一举一动、齐鲁郑氏的动向、辅国大将军刘氏的动向...
垒得很高的奏疏,工整地放在景熙帝的案桌上。
景熙帝稍微比了下奏疏的厚度,微微轻笑,“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若不是朕幸了皇后,愧对晋王,从而让颖隆回京,恐怕还引不出后面的事情。”
营营躬身:“陛下,您是真龙天子,自是得上天庇佑。”
景熙帝笑了笑,没说话。随即脸色一正,从上而下看起奏疏。他心态放地很平,所以即便上面写地东西再是出乎意料,他也不曾变色,只是挑了挑眉,表示有些惊讶。
“颖隆公主性奢,又剥除封邑,日子入不敷出,甚至需要典当妆枢。得安宁公主暗中资助日子才好过一些。那金矿也是安宁公主的私产,多年前转到颖隆公主名下,但十年前颖隆公主才开始私采,并且一大半都流向了安宁公主。”
“驸马交代,荆王不知怎么知道此事,要挟颖隆公主,想要分得一些黄金。颖隆公主无法,只得定期向荆王送去权当安抚。”
“然而荆王守在皇陵,大多开支从户部走账,一分一毫皆有迹可查。并无驸马所说的有黄金大项流入。而安宁公主封邑处则修整碉堡,里面存有大量黄金,还有一些购买的粮食布匹。”
“这些年,名义上流入荆王的黄金实际上流到了安宁公主名下。”
“这些黄金则被安宁公主用来建造碉堡,供养隐户,大约人数在两千左右。”“
“晋王妃…”
剩下的就是晋王的相关消息。
景熙帝粗略翻看了一下,也知几任晋王妃的事情都与安宁公主有关。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大姐权谋才略皆不在朕之下。”
景熙帝摇了摇头,“可惜了”。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可惜的是安宁公主身为女子,还是可惜她没有走在正道上。
他放下奏疏,起身出去走走。
嫩黄的柳条冒出新芽,在风中摇曳身姿,泄露一些春意。
景熙帝心情有些沉重。
先帝登位时年纪已大,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江山后继无人,因此他后宫女子极多。但能生下子嗣的只有三位,分别是已逝的惠仁太后、如金的太后以及荣养的太妃。
安宁公主是惠仁太后唯一在世的女儿,当年又一心助他上位,景熙帝嘴上不提,心里一直很是感激,这些年与她家来往很是亲密。可是看奏疏上所说,便是颖隆当初与驸马之事,也是安宁的手笔。
她这番作为,直接将兄弟姐妹全都扯了进去。
可是景熙帝却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