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输
太后轻轻撇了徐氏一眼,心中有些迟疑。她是晋王的生母,又是从小照料晋王长大,母子之间也曾有过亲昵,宫外不必太过忌讳,可是徐氏是晋王的嫂子...虽然景熙帝也在身边,但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她眉梢微动,笑道:“皇帝,皇后,你们俩若不然去正屋里等一会?”
景熙帝点了点头,知道她和晋王要说些私密话,毕竟晋王很快就要去赈灾了。“母后请便,儿臣和皇后先在府里逛一逛。”
徐氏四下环顾,微微蹙眉,迟疑地想着这些奴仆中,总有机灵的先去通风报信吧?
她有些不安的担忧,因此走路也是有些心不在焉,一不小心鼻子撞到了景熙帝的后背。
景熙帝微微侧身,轻声问:“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徐氏绷直了脚尖,其实不太确定景熙帝是否知道晋王和宋明的事情,而且向现任丈夫谈论前任的风流之事,总感觉有些别扭。
可是若是太后发现了晋王的私情,她对晋王最多也就是说两句重话,可宋明...
想到这,徐氏停下脚步,小声道:“陛下,我这张脸...到底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回书房呆一会吧。”
景熙帝侧过身来,眸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只是因为如此?”
徐氏本能地露出一抹不解,但很快点了点头,“当然。”
书房离此地不远,环境比较清幽,寂静的府宅中只有一行人的脚步声很是清晰。
太后脚步一顿,侧头微微打量着跟在身后的管家,“你下去吧,唤人备些早食来。”
管家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伸手擦了擦脸,领命下去了。
阮姑姑微微蹙眉,“他怎么流这么多汗?”
太后没有说话,心里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你还记得晋王宿在哪间么?”
阮姑姑顿时感觉不好,从前晋王出宫建府的时候,她确实来过几次送些东西,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哪里能记得清楚?况且书房是一个大院子,里面能住的屋子多了去了,哪里知道他睡在哪一间?
但她不能说不知道,只得绞尽脑汁细细回想,按着残留的印象,指了一个方向,“在那里。”
太后轻轻嗯了一声,走进院子,顿时一愣。比起外面的空旷和单调来说,这里可以称得上精致和漂亮。屋前两颗粗壮的石榴树,上面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树下是石桌和石凳,上面放了一副棋具,棋子零散,有几颗还落在地上。
不远处是一个小型的练箭场,靠墙的那处放了一排靶位。她摸了摸箭,干净锋利,显然是常用的。
太后看在眼里,神色稍霁,嘴角微微上扬,“晋王倒是比从前用功。”
阮姑姑很是捧场,“王爷入了兵部以后,也是兢兢业业地为民做事,很是上进。国公大人嘴上也是夸赞的。”
太后闻言更是开怀,她对晋王的读书是抓得很紧的,尤其在晋王有些文名后更是得意。可是也不知景熙帝怎么想的,偏偏让他去了兵部。
想到这,她撇撇了嘴,“行了,去看看晋王吧。他还睡着呢,小点声,别吵醒他。”
阮姑姑犹犹豫豫地开口,“晋王若是未起,是不是先容奴婢服侍晋王起床?”
她说的很隐晦的。太后毕竟这么大岁数了,也该懂得避讳,这么大大咧咧进入儿子寝室也是有些不合宜的。若是晋王昨日招了姬女伺候呢?若是晋王衣衫不整呢?
但是太后会听她的么?怎么可能呢?
晋王是太后的晚来子,两人相差的年龄都跟孙辈差不多了,又是从小带大的,太后对晋王的情感是没有什么避讳的。
她站在走廊,问道:“阮姑姑,是哪一间?”
阮姑姑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慢慢走过房间,耳朵竖起,仔细听着每个房间里的动静。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紧张地额头都冒上些细汗。突然,她听到面前的这一间里面有些动静,顿时脸上露出喜色,“是这一间。”
太后无甚在意地从她身边走过,眉目和善地推开面前的门,跨国门槛。扬声喊了句:“无邪。”
她快走几句,推开隔门,那句话在看到面前的景象时,顿时哽在嗓中,难以吐出。
榻上丝衾凌乱,晋王和一个男子惊慌失措地整理衣物,地上还散落着两人缠在一起的衣物。
太后身形一晃,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心脏跳地很快,怦怦怦怦,声音大到似乎耳边都是这个声音。
阮姑姑赶紧上前扶住她,转头呵斥:“都别进来,把门关上。”
晋王忙把丝衾给宋明裹上,又俯身从地上捡起袍衫,把衣服塞进宋明的被子里。他自己手脚利索地换上衣物。
宋明也不吭声,任由晋王挡在他前面,自己在后面快速地穿上衣服。
晋王心中忐忑,沉声道:“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喘着粗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