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郡
谢祁的一句不合逻辑,令大家都陷入沉思。这也是之前被他们所忽略的,而少将军这一说,他们便也渐渐开始明晰别扭的地方在何处。
“西临的上一任城守是谁?”谢祁似乎已经有一些想法。
这个问题看似并不难,但是骤然这么一问,还真没谁能说得上来。
足足好一会儿,才由许缙说出来,“是施尧。”
众人一听这名字,都非常的陌生,这人似乎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边城,都没有多少的存在感。
原本许缙也不太记得,但是在回想的过程中,突然想到夫人曾与他说过安南郡前面新上的郡守,也就把这当中的弯弯绕绕都想起来了。
安南郡的这位新任郡守,就是施尧,从西临城守的位置调任过去的,而阮烟虽然远嫁边城,但她的父亲是京府通判,所以要知道这些真不算难。
城守到郡守,看似是施尧得到了提拔,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一波调任,属实是明升暗降。
安南郡距离栾城和西临都并不算太远,可郡中的情况却远比这两城差了一大截,不仅内里相当贫瘠,外部也因地形原因受匈奴频繁侵扰,想要在这种地方做出政绩,难如登天。
在这个地方,鱼蛇混杂,府衙里的吏员多是在这个位置多年的当地人,与当地的士绅豪强有来往,地方官的权利往往是被架空的,能够安稳保命便是不错,据说上一任的安南郡守,就是意外被穷凶极恶的匈奴人给抹了脖子。
一般到这里来就任的,都是没什么身家背景的,基本是来抗雷背锅的,所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施家也是京城里说得上名号的世家,像施尧这种情况被调任过来,属实是头一遭。
施家也是等到调令下来之后,才知道有这一出的手笔,就是不知道谁在坑施尧了。但施家并没有出手,按施老爷子的话来讲,便是当是给他个教训,让他吃吃苦头先。
阮家与施家也算是颇有几分交情,便多多少少知晓一些事情,阮父觉得施尧这一遭甚是有趣,便只当是闲话说与阮烟。
而阮烟与施尧是同辈,有过几面之缘,想着曾经自命不凡的少年郎竟然栽了这么大个跟头,也便就印象深刻。若是旁的什么人她只怕是听过就会忘了,也不会当成笑谈说与许缙。
许缙简单的将施尧的情况说与众人之后,大家才恍然大悟。
“陈凯安前些日子在往城外递消息的事情你们可还记得?”这个时候忆及当日之事来,似乎便变得有迹可循起来,谢祁话说得分外,“他那么谨慎的人,却这般轻易的就被我们给抓住了小辫子。”
“而且,这些我们所获取到的陈凯安之前所做的那些动作都是真的,每次的截获到消息的时机也正正好。”
最初,谢祁只当是自己原本埋下的暗哨在当中起到了作用。
消息来得过于轻易,还都准确,谢祁并非没有生过疑心,但是一直没有查到旁的不对劲的地方,所以谢祁后面也就打消了。
这下,苏安平和林永言等人也都反应过来,林永言有些不敢相信,“将军的意思是,有人在帮我们?”
其实林永言更想说的是,那个施尧,他在帮我们?
在林永言看来,人在做任何一件事情,那必然都是有动机在的,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谁好,施尧做这些,他图什么?
还不待谢祁回答,苏安平便对着林永言的脑门先拍了一下,“呆子!这还有问?”
就连平日里和林永言差不多迟钝的常钧,此刻也回过味来,施尧可是西临上一任的城守,陈凯安现在这个位置就是施尧的,他做这些的意图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施尧调任的事情,陈家必然是在背后出了力的,不然有多少人敢去和施家碰的?
也亏得施尧有这样的一层背景在身上,若是真是寻常人占在这个位置上,挡了陈家的路,只怕已经是没命了,到底还是顾及施家,玩了一手明升暗降。
其实陈家也完全可以避免和施家起冲突,把人调到其他合适的位置上去,偏偏陈凯安和施尧两人着实不太对付,而陈家也想着,不能动施尧,总是能膈应施家一把的。
安南郡的那个缺,对于旁人来说可能是要命的,但是施家是肯定不会让施尧出事的,只要做得不太过,那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施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和陈家彻底对上。
大概率,施家会睁只眼闭只眼。不过这些小动作,陈家做得,那么施家也做得,就看哪边先沉不住气了。
谢祁与许缙对视一眼之后,对于之后该做些什么,两人均是心中有数。苏安平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之后,也算找准自己该做的事情,“安南郡那边交给我,正好我想会一会那个施尧。”
“西临和京城,还是我这边跟。”许缙想到剩下的几人大抵还没太明白过来,到底还是开口讲了一下,不过却把具体要做的内容给略去了。
这些,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