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老公大战现在老公(下)
“来通知了,附近人员已经疏散,现场范围内的电子器械会出故障,汽车和直升机也会失控——同上次超能力者失控灾难级现象一样。”
坐在一群如小学生般排排坐的罪犯前,约瑟夫毫无波澜地读出手持的文字资料。
“解决问题的人员可以考虑减刑,简单直接的说,就是功过相抵,想想你们在外辛苦等待的家人。”
他特意望向罪犯队尾的最后一人,朗声说:“这次刑务拿出干劲好好干。”
统一的橙色服装下,目光难以区分曾经耀武扬威、自诩伟大的超能力者。他们如水融入海,磨平差异性的个体彻底淹没与群体中。
被约瑟夫特意点醒铃木统一郎的精神状态极差,他靠在钢铁铸成的特殊监狱墙壁上静静出神,丝毫不觉后背冰冷刺骨。
铃木统一郎在想,她很久没来看自己了,仿佛忘记了答应自己的一个月至少探监一次的承诺。这对他感觉难以想象,那个女人怎么可以食言,食言向来不是自己才会做的事情么。
他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她坐在探监室对着玻璃说恨自己。
姚悦很平静地告诉铃木统一郎,“我恨你。”
每次回想那句话,铃木统一郎都感到不寒而栗。他垂下眼睛,俯视脚下同样由钢铁铸成的地面,它印出了自己的样子——同幼时的模样没什么区别,一具惊恐、沉默的尸体。年迈父亲以情感虐待过的他,又被另一个人纯粹地爱过。他暗自思忖,也许自己成长中又以情感虐待了爱人,自身毫无察觉般用索取爱意和怀疑爱意作为手段实施伤害。
这样的自己被姚悦憎恨也是罪有应得,铃木统一郎想。
狱警靠近罪犯,解开束缚住他们特殊材质的手铐,打开大门,一连串的橙色人肉火力探测器鱼贯而下。
“喂,新来的得听我们指挥,功劳让给前辈。”年头抱团长的特殊犯人傲慢地说。
“监狱也分前后辈啊。”新人只是嗤笑。
铃木统一郎漫不经意地远离掉橙色群体的内讧,落在了人后。
那些犯人并没有争执出什么来,移动中的失控超能力者造成的灾难已经降临。
那个人拍手,刚还在嚣张的犯人瞬间被席卷而来石头蒙蔽,失去意识。剩余的人一些仓皇四散,一些则是计上心头、趁乱逃走。
不在状态的铃木统一郎缓缓走近灾难事件的中心——一头凌厉红发的男人。挺拔笔直的背影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气息,所在之地似乎因他的出现瞬间就被强烈的压迫感覆盖。
是年轻的自己。
他立刻意识到有人正在观看,嘴角勾起显露出主意。无论她想做什么,此时的她都在看他。
年轻的自己讲徐徐走近的铃木统一郎毫不留情地揍了一顿,并非是实力上的碾压差距,只是由于他不还手。
铃木统一郎故意把自己搞得很惨。
年轻的自己嘴角微微抽搐,更加确认了自己是混球。他在内心可怜着未来的凪纱所进行精心设计的作战计划面临失败。
耳边传导来声音,“做做样子就可以了,你也别这样打他啦。”
是属于他的凪纱。
“他装的。”年轻的铃木统一郎说,耳畔佩戴着由羽鸟希施展超能力支持通信的耳返。
“哪有人会这样对自己呀……”铃木凪纱不相信,紧接着说,“姚悦刚刚朝你们这边过去了,我的统一郎就回到我身边吧。”
铃木统一郎见到年轻的自己止住动作,把他如垃圾扔到一旁,嘲讽式冷哼一声退走了。
他躺在地上,听到自己的胸膛、喉管、口腔发出了干巴巴的嗡鸣,“姚悦。”
没有回答。
那发自肺腑的声音持续且执拗地恳求着,“姚悦!”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眼前。
“你不打败他怎么减刑?”一个女人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铃木统一郎满足地微笑一下,他再次在爱中重生,心脏重新跳动,他成为了“活”人。
姚悦问:“你为什么总是违反我的意愿?难道你只想让我为你难过才能证明我对你的感情吗?”
“我想早点见到你。”
“那你想办法监狱出来啊。”她与光明背光相向,隐匿在胡桃色头发落下的阴影里。
铃木统一郎因无法回答而闭上了嘴。
姚悦又问:“知不知道,所有计划所有努力都因为你的不作为而泡汤。你就是想见到我挫败、不幸、痛苦,对吗?”
“我想见到你。”
“我一直在家里等你,你没回来。”
“我错了。”
她只是沉默遥望铃木统一郎,令人不安、可怖的安静。沉默犹如不停倾斜倒入只为掩埋棺材的泥土,盖住他的胸腔、脖颈,一直到头顶。
铃木统一郎感到心碎,疼得他脸色苍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