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般蔫了下去：“你……”

纪星词又道：“不过我们这里确实可以当作一个据点，如果之后大家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可以过来相互知会一声。”

大家互相混了个面熟，纪星词便招呼外来人都去外面吃些东西，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一位着青衫的青年男子缓步走到了众妃嫔身边。

男子看上去衣冠楚楚，玉树临风，颇有文人风范：“还请各位留步。”

陈贵妃嘴快，问道：“什么事？”

“在下沈清尘，从陵夏来。”沈清尘朝她们微微鞠了一躬，“之所以贸然打搅各位，是想跟各位分享一个消息。我算是最早穿来的那一批，来到这世界已经三年有余，经过我多年的观察，我可以确定，凡是穿来的人，都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随机替换掉了某个原本就存在的古代人的意识，你们可以理解为魂穿。因此，你们身边的每一个古代人，都有可能在某一天变成现代人，请你们千万提防，不要全然相信某个古代人。”

纪星词问道：“这话你方才为何不说，现在却要私下来告诉我们？”

沈清尘手执银白折扇，儒雅一笑：“有些话不必说与太多人听，懂的自懂，不懂的又何必多费口舌。又或许……在下瞧着姑娘，觉得姑娘一定是个聪明人，也算是有些眼缘罢。”

“在下先行告退，他日有缘再相逢。”沈清尘冲着大家一拱手，离开时亦如清风拂过。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心身边的古代人？”等沈清尘走远了，怡妃问道，“他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我们毕竟是穿来古代啊，身边几乎全是古代人，这要是提防起来，得防着多少人呀？”

“不说多的，周边的人确实可以试探一下。”沈清尘的话让纪星词想起来她刚穿来的时候，她与竹桢、迟玉的奇怪对话，那时她便觉得不对劲，如今再回想起来，竹桢与迟玉八成也是现代人，“你们试探过自己的宫女吗？”

“宫女吗，我倒是试探过。”怡妃说，“但是我感觉她们并不是，我跟她们说奇变偶不变，她们一脸懵逼……天呐，照沈清尘的意思来看，有可能某天她们会突然被杀手魂穿，然后一刀把我捅死？”怡妃说着说着，脑洞大开，“那你们说，那日想刺杀聂淑妃的刺客，是不是也是从现代穿过来的？”

“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陈贵妃转头问纪星词，“对了，聂清清一事现在怎么样了？她将那晚的具体情况说出来了吗？”

“没有呢，大理寺少卿一问她话，她就说头很痛，一直捂着脑袋尖叫，什么都问不出来，太医就让她歇着了。”纪星词如实道，“不过她也歇了几天了……这样吧，我现在回宫，再去找她一次，看看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聂清清的贴身侍女丧命之后，内务府又从掖庭里挑了两个懂事的给她送了过去。纪星词还没到聂清清寝宫门口，便远远地看见那两个小姑娘凑在一起嘀咕什么。

纪星词听不清她们的对话，上前问道：“聂淑妃呢？”

“啊？您是皇后娘娘吗？您好！欢迎您来！”其中一个绑着双麻花辫的小姑娘见了她，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呈五体投地的姿态，“回皇后娘娘的话，聂淑妃她……啊不是，淑妃娘娘正在床上睡觉呢。”

另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姑娘看她跪了，也不得不跪，同样是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跪下去了还不忘小声纠正道：“什么睡觉呀，是就寝。”

双麻花恍然大悟：“啊对对对，聂淑妃就寝了！”

纪星词赶紧道：“快点起来吧。”

两人狼狈地爬起来，丸子头一言难尽地看着双麻花，似乎很不满意她刚刚的表现。

纪星词看她俩这别扭样，再结合沈清尘说的话，不难猜到这俩人是新穿来的，还不太懂规矩。

纪星词浅浅试探道：“……奇变偶不变？”

“我靠！”双麻花原地蹦了起来，抓着纪星词的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亲爱的，符号看象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