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宫门前，终于开口道，“进去吧，该办妥的事情朕都会替你办妥，莫忘了朕今日与你对的口供。”

纪星词微微颔首，两人相对，却只说得出场面话：“多谢皇上，今夜露水寒凉，注意添衣。”

说完这话，纪星词还真感到几分凉意。她快步朝宫内走去，没走几步便看见了探头探脑的竹桢。

竹桢连忙迎上来：“皇后娘娘，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淑妃娘娘没有为难你们吧？方才怡妃娘娘来过了，见您不在，便又回去了。”她禀报完，左顾右盼一番，问道，“娘娘，怎么不见迟玉回来呀？”

纪星词模糊答道：“路上临时有事差她去办了，应该不久就要回来了。”

“原来如此，娘娘你快进屋吧！今夜降温了，露水都多了许多，站在外边儿还有些凉呢，莫要染了风寒啦。”

屋子里点了蜡烛，一片暖融融的景象。两人朝屋内走去，忽地，纪星词瞧见窗户后边晃过一道浅灰的影子，形如人头，但只此一瞬，快得好似她产生了错觉。

屋内的烛光照样是暖洋洋的，可现在看来，却宛若一道温柔的陷阱，等待着猎物入局。

“皇后娘娘……”竹桢拉住纪星词的手，害怕地悄声道，“奴婢……奴婢方才好像瞧见人影了……”

纪星词道：“我也看见了。”

“啊？”竹桢不敢再往前走了，“可是都已经这个点了，宫里不会再有别的人了呀。莫非是鬼？可这世上哪来的鬼？”她不愿再往下说了。

今夜不是太平夜。

安全起见，纪星词当即转身朝外走去，压低声音道：“我们先去找怡妃吧，过了今晚再另作打算。”

怡妃本质是个夜猫子，睡不着又闲不住，只好掏出几张纸来写点文章，主角是聂淑妃与皇上。这CP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陌生，思量再三，她真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正愁眉苦脸，忽地就听见纪星词的声音。

怡妃怀疑自己幻听了：“莫非是我耳朵出毛病了？我怎么听见了皇后娘娘的声音？”

门外的侍女应声：“娘娘你没听错，正是皇后娘娘来了！”

怡妃把笔搁在笔砚上，快快乐乐地出去接纪星词了。

写文章？下次一定。

怡妃的眼睛笑成一条缝：“怎么想起来找我玩了？聂淑妃去给皇上送糖水了吗？皇上怎么说？”

“先进屋，今夜情况有些复杂，说来话长……不知道陈贵妃她们睡了没有？”

“要叫她们过来吗？”怡妃招呼贴身侍女过来，“去瞧瞧陈贵妃和瑜贵人睡了没有，若她们还未就寝，便将她们请过来，若她们已经熄灯，便将她们摇醒了再请过来。”

侍女：“……？”

侍女点头答应一声，这就去了。

怡妃一边收拾着笔墨纸砚，一边问道：“听你刚刚的意思，今晚的事情似乎不太顺利？难道聂清清又跟你杠上了？”

“没那么简单。”纪星词摇摇头，“我去找聂清清的时候，她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就跟迟玉一块儿进去看，结果遇上歹人了。”

“什么？！”怡妃失声叫道，“你受伤没有？”

“我倒没什么大碍。”纪星词道，“你怎么不问问聂清清如何了？”

“她出事了？”

谁知纪星词说话还留钩子，登时嘴巴一闭，不讲了：“我不想讲两回，还是等她们都来了再说吧。”

怡妃恼了：“话说一半，你吃泡面没有调料包。”

不多时，陈贵妃和瑜贵人先后来了。

怡妃假意抱怨道：“等你们等得花都谢了。纪星词这人特别欠揍，她话说一半，非得等你们来，急死我了。”

瑜贵人问：“什么事这么着急？”

四人围坐在怡妃屋内的小圆桌前，侍女上来给她们沏了壶茶，便迅速退了下去，给她们留出说话的空间。

寝室的门“吱”地关上了，纪星词同步开了口。

“今夜之事说来话长……”纪星词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讲了，她讲的是真实的版本，并非谢渊渟捏造的那版。

陈贵妃蹙眉总结道：“死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你杀的，还有两个是被你杀的人杀死的。”

这话说得像脑筋急转弯，瑜贵人揉揉太阳穴：“之前天天在这后宫插科打诨，感觉跟玩过家家一样。现在出了这么一件事，弄得我大脑都有点转不过弯了。”

怡妃替纪星词说话：“但是我觉得她杀得没有错啊，那个人本来就是杀人犯，死有余辜，再加上那猥琐男威胁到她人身安全了，正当防卫很正常吧？”

“你误会了，我没有指责她的意思。”陈贵妃道，“我担心的是，这件事情引发的舆论压力会让她难办。皇后杀人，这话传出去终归不太好，我们得想办法将这事糊弄过去。”

“捏造事实的确可以保全自身。”纪星词没提到谢渊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