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恨之前郑家的鬼把戏。故而阴阳怪气,听的人觉得刺耳。
郑水仙抱胸轻嗤:“什么请教?分明是你家二娘没见识,还打肿脸充胖子,想占我织机的便宜!”
阮氏直接一个白眼:“瞧瞧你这话说的多没良心!你敢摸着胸口对天起誓言,保证自己没从二娘身上学到一点本事?若是学了,就遭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你!!”郑水仙自然不敢。
“行了行了,水仙!怎么你也得喊一声丰收嫂子,多大孩子了,还不懂事!”保长媳妇意图打圆场,冲阮氏笑眯眯:“水仙还小,你别同她计较。”
阮氏心里懊气,这话说得真刁钻,若是她再搭茬,可不显得自己心眼小了嘛。
于是扭头不看这对母女,索性瞧不见算了。
郑水仙哪里能受得住这份气!
阖村谁不知道阮氏的名声,那是臭得比茅坑都不如。往日听了旁人提起,都觉得污秽自己耳朵。再看眼下她那副得意的模样,气凶凶张口就骂:“你个下三滥的贱货,还有脸在我家耀武扬威?也不瞧你自己做了多少丑事,天还没黑呢,外头的野男人......”
“闭嘴!”
一声清喝,止住她话头。
郑母心悬,见正屋门大开,丈夫脸色铁青,方才开口的却是同样不快的秦家二娘。
“水仙,你先进屋,大人们说话,你个孩子...”她想松缓气氛。
秦巧却道:“保长娘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水仙可算不得孩子了。”
“她不懂事...”
秦巧耳闻院墙外有动静,趁她话头没开,做了收场:“不懂事,不是她任性闯祸的借口。一回不懂事,两回不懂事,再来一回可不好说亲事了。”
一回在前,加上这一回侮及秦家人,再有下回,就不会这么轻拿轻放了。
郑母听出她话外之音,扯笑保证之后好好教训闺女。
大保长到了,秦巧等几人随之再次进屋。
郑母咽下恼火,皮笑肉不笑地冲着阮氏道:“丰收媳妇,水仙是个火头性子,说话却实在。”
这话更脏!
阮氏愤愤,却因前程往事,忍不住也得忍。
郑母看出她露怯,重新挺直腰杆:“你多包容呐。”
阮氏吃不消软刀子,却也没真到薄得什么都扛不住。
她斜看郑水仙,反而龇牙笑了:“怪我!竟纠缠着些微末事儿,一时竟忘了。”
“方才婶子您不是问我家生意的事儿嘛”
她直指郑家一贯存放织机的房舍,“我家呀,也弄了一架织机。”
肉眼可见,这母女两个脸色一变。
阮氏又递了一把火:“不过和水仙这架不一样。我家那架,用不着人在地上坐着,腰上缠裹,你说说那不费事嘛。”
她抚掌轻拍:“二娘不是在外头做过什么提织嘛,前些日子二娘婿子自己打造了一架织机。这都好几天了,我瞧着二娘坐在那上头,脚上动来动去,也不知道怎么个鼓捣,一天织一匹麻布,可把我心疼哟,生怕二娘累着了!”
一天就能织一匹?
郑水仙只觉自己后腰一阵阵发酸,攥着阿娘衣角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一片青白。
正这时,正屋门大开,大小保长先后出来,秦巧等人跟在身后。
这种应和交际,牛闰林信手拿捏,自有他长袖善舞的用处。
秦巧只做陪客一般,她不晓得这一会儿阮氏又占了上风,瞧着她心情甚好,便也放心。
“合股书都弄好了,院子往后的半亩地,方才牛郎君一并买妥了。”
这才是正事儿呢。
一听这话,阮氏顿时将郑家母女甩到脑后,“那明日就能请工匠垒墙盖院子了?”
秦巧点头。
阮氏顿时高兴起来。
虽然这生意是二房招揽起来的,但一家人划拉不出来两个秦字,有二娘在一天,她和丰收后半辈子的衣食就有了保障。
“咱家许久不曾翻修了。我算算...先把屋顶翻弄好,开春润雨,免得漏雨。”
秦巧也有自己的盘算:“我想着东屋不动,以后用作会客。南屋子推倒重新修盖吧。”
“这么着也好!”
阮氏忙不迭点头。
眼巴前的好日子,着实令人激动。
阮氏不由回忆起数月前,自己和二娘被赌坊的人逼上门的惨况。
她庆幸自己那件事之后跟小姑子真心相处,人与人,总是拿真心去赌另一个人是否会用同样的真心回报。
如今看,自己是赌对了。
她深吸一口气,想起郑家母女隐晦的侮辱,很快下定决心:“二娘,嫂子决定了。”
秦巧看她。
只见这其貌不扬的妇人面上洋溢着对美好生活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