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来客
宋幼安说的竹林在小院的后山上,郁郁葱葱一大片,不知道是天然长成还是人工种植的,春天经常有人进来采竹笋。
亭子是后来村民们建的,还有一条小溪经过这里流向瀑布,环境非常清幽,外面的游客们经常来这里观光。
竹子长得又密又高,挡住了夏天的阳光和闷热,有风吹过就会簌簌作响,是个清净的好地方。
吴邪走后,宋幼安放下书,靠坐在栏杆旁发呆。
如果她以后都要经受病痛的折磨,也不是不能接受,她相信自己能慢慢习惯,只不过,之前过惯了居无定所没有人管的自由生活,现在处处都有人关心照顾,宋幼安是真不习惯。
焦老板虽然和她失联很久了,但宋幼安可没忘记她从前是干什么的,或者说从一开始她接近吴邪目的就不单纯,现在却还要承他的情被他们照顾,属实良心难安。
宋幼安思考着坦白的可能性,最坏的结果就是再次被赶走,无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又不是第一次离家出走了,大不了她再回杭州,不过眼下她眼睛还没好,不是个好时机,还是再等等。
至于吴邪说了又说的厌食问题,宋幼安不禁回想起小时候被关禁闭的可怕回忆,又有点恶心想吐,一阵反胃。
但为了让吴邪他们放心,她还是决定强迫自己吃东西,哪怕吃完悄悄吐了呢?总比一口不吃强。
又想了一会儿,也许是竹叶随风动的簌簌响声太催眠,宋幼安不知不觉睡着了,头靠在柱子上,长发被风吹拂晃动着。
她头发有半年没剪过了,早就有及腰那么长了,每次洗完要吹好久才能完全干,吴邪不止一次嫌弃过,谁让每次都是他给吹的呢!
不知道睡了多久,宋幼安突然感觉脸上痒痒的,鼻子也痒痒的,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睁眼就感觉身前有一道温热的呼吸。
宋幼安闪电般出手掐住了对方的脖颈,她虽然看不见了,但防御的本能还在,预想的很好,掐对方的命门,但很可惜,她坐着,对方却是站着的,比她高出多少暂未可知,她伸出去的手掐住的却是人家的细腰。
刚刚直起腰就被掐住了的青年:“......?”
一掐住就感觉不对劲连忙松手的宋幼安:“???”
谁脖子这么粗?卧槽她遇到鬼了?不是说建国后不许成精的吗?
两人久久无语,相对两相望(表面上)。
青年很快发现宋幼安的眼神有点不对,好像无法聚焦,看向的是虚空,而且微表情也表现出了戒备和紧张感。
原来是盲人吗?
青年主动开口打破了表面的平静:“不好意思,刚刚看你一个人在这里睡着了,怕你着凉才把你叫醒,吓到你了吗?”
宋幼安听见对方稚嫩而带有少年感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个小学生啊,那没事了。遂笑了笑表示不介意:“没事,谢谢你提醒,在风口睡觉确实对身体不好。”
接下来青年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说自己叫景宁,是来这里找人的,听说山上风景好就上来看看,没想到过来就看见她在亭子里睡觉,于是就有了刚刚那一幕——景宁用宋幼安的头发挠她的脸和鼻子然后被清醒后的宋幼安掐了腰。
两人都有点尴尬,坐得远远的有一搭没一搭聊天,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宋幼安没问景宁来找谁,景宁也没问她一个盲人为什么独自在山上玩。
又过了一会,景宁主动告别,匆匆离去,没多久吴邪就来了,他把宋幼安的东西收拾收拾然后牵着人下山了,原本应该离开了的景宁却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幕,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日子如此平静地过去了三天,期间宋幼安咬着牙在吴邪的监督下努力干饭,自从他发现宋幼安爱吃他买的磨牙零食之后,直接批发了一堆回来,胖子嘀咕了好久,说不知道的以为吴邪在养猫,往家里批发猫粮...
第四天清晨风尘仆仆的小哥回家了,到家谁也没惊动自觉洗洗干净回屋里睡觉去了,还是胖子睡醒去洗漱发现小哥的洗漱用品被人动过才发现的。
宋幼安最近也起的晚,她眼睛看不见又帮不了什么忙,万一磕了碰了还给大伙找麻烦,吴邪就请人在客厅里装了个电视机,晚上光线不好的时候他不让宋幼安看书,虽然宋幼安觉得天黑不黑对盲人来说区别不大...
这不,晚上听电视剧听多了,睡得晚当然也起的晚,所以家里只有吴邪和胖子起来了。
胖子颠颠儿跟吴邪说:“小哥这次出去肯定是累着了,你瞅瞅,招呼都不打就钻被窝睡着了,这累成啥样了都。”
吴邪表示同意,并表示以后有机会陪小哥一起去巡山,就当散心了。
之后还是像往常一样,胖子去村口菜市场溜达买菜,还预备买只皮薄肉嫩的鸡给小哥做白斩鸡,因为小哥爱吃。吴邪则去找村里兽医给鸡看病,这几天家里的母鸡突然不下蛋了,奇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