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事
门一开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了,别提那扑面而来的热气,单听声音就知道是暖池,泡多久也不会冷,最多是泡久了会头晕而已,而曲佑凝泡的时间远不到会头晕的程度。
可曲佑凝睡着了,如果他不进去,不知道要泡多久。
雷朝进退两难,犹豫片刻,还是进了浴房,摸索着拿到备好的澡巾和亵衣亵裤,将亵衣亵裤放在屏风上挂好,又澡巾铺在怀里,才跪在地上捞曲佑凝。
不同于他平日里用的澡巾质地,曲佑凝的澡巾是丝绸的,入手滑不溜秋,他也不敢用力,尝试好几次也没办法隔着澡巾把她抱起来,只好掀开一点,空手把住曲佑凝的肩膀,把她从水里抱了起来,略显潦草地用澡巾裹上身体。
他已经探过周围的地面,有一块厚厚的细葛布放在暖池侧边,雷朝托起曲佑凝软软的身体,将脚放在细葛布上,再拉起一角把曲佑凝小腿上的水珠尽数擦干。
他擦拭小腿时半躬着身,只用另一只手掌撑住曲佑凝的肩膀不让她倒下,擦完起身的动作有些大了,曲佑凝的身体就要偏倒向另一侧,雷朝急着把她稳住,手就放到了不该放的地方。
澡巾轻薄,裹得又并不严实,雷朝的手指有一截按在了皮肤上,虎口处还无意夹到了凸起。
皮肤娇嫩,受不得疼,曲佑凝迷迷糊糊地表示抗议,雷朝喉结动了动,换了姿势,像抱小孩一样抱起曲佑凝,往外走去。
曲佑凝身上还湿着,雷朝没把她直接放到床上,而是坐到凳子上以后把她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用澡巾擦去水珠。
刚出浴,曲佑凝身上栀子香味比平常更浓,萦绕在两人身边,雷朝擦得有些心不在焉,却意外的顺畅,像是这样做过许多回,身体比大脑记得更清楚一样。
擦干得差不多了,雷朝就将曲佑凝放到了床上,掖好被子。
本想盖上就离开,两只手却像有自己的想法,在温热的皮肤上不愿离开。
这大抵会是最后一面了吧,那放肆些又如何呢?
此后,这样做的人,就会变成……那个情郎。
更何况,她不会知道的。
雷朝垂着眸,看不清神色。
与表情相反,手背上青筋已然凸起,再如何控制也还是稍用力了些,曲佑凝不舒服地动了动,本就不紧的澡巾彻底滑落在身体两侧,像是某种无声的信号。
他俯下身,沉迷于曲佑凝的气息,双手不再被控制,四处游走起来。
修长的颈部,深凹的锁骨,往下有着美妙的弧度,但双手并不偏心,对每一寸肌肤一视同仁,嘴唇叼住纤长手指,轻咬骨节,仿佛在向主人索求宠爱抚摸的獒犬。
掌心温暖干燥,可习武留下的厚茧过于粗粝,所过之处便留下微红的痕。
这样的感受小而细密,十分扰人,曲佑凝眼皮重若千钧,最后由警惕胜过睡意,强行睁开了眼。
换了位置,眼前不是浴房,而是熟悉的床上,但身边有人。
几个信息在脑海中一碰,曲佑凝顿时清醒过来,屈膝一顶的同时按下床头的机关。
可惜那人似乎早有准备,侧边射来的毒针尽数落空,身边也没有人影。
眼前空荡,但曲佑凝并不觉得会是自己的错觉,当即坐起身,扯过一旁的斗篷,保护住自己的同时,一只手在被子的遮掩下拿到了防身的匕首,另一只手向后准备按下另一个机关。
那里连着外面的一口钟,可以通知外面守着的人赶来支援。
然而并未成功,她的双臂被人一手圈住,嘴也被捂了起来。
捂嘴的感觉和几天前在木屋那次如出一辙,耳后传来被胡须扎到的刺痒感,曲佑凝艰难侧头,看见了不久前还在看到的衣服,果然是雷朝。
这人什么毛病!!!
以为是遇到未曾预料过的新一轮刺杀,心都快被吓得跳出来的曲佑凝怒极,两只手都从被子下拿了出来,比出手势示意自己不会叫人了,让雷朝放开。
然而雷朝蒙在眼睛上的布没有取下来,取下来了也只会装没看懂。
曲佑凝用力摆了摆脑袋,被更严实的勒住了,耳侧传来雷朝低缓的声音,语气怪异。
“我听到,她们叫你芝芝。”他送曲佑凝到马车上时听过这个称呼,这次来路过主院时也听到了有在谈起,便猜到是曲佑凝的小名。
“我可以叫你芝芝吗?”
听起来不是在征求同意,而是在索要什么。
曲佑凝听到熟悉的称呼和奇怪的问句有些愣神,很快被雷朝的下一步动作打乱思绪。
她的耳垂被含住了,不仅是含,还在像颗糖一样被人舔咬。
若是换个场景,她并不会抗拒与他亲近,可在这样的情境下,她难以接受。
不是不能接受雷朝,而是不能接受完全的受控于人。
他失控了。
曲佑凝敏锐地意识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