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报酬
另一边的雷朝没什么烦心的事,只是从回到家起便游魂似的没有实感。
打扫得干净整洁的房子还是熟悉的模样,但雷朝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院子里堆着处理好的猎物和晒着的药材,各式工具靠墙堆放着,没有树,也没有花,看着就无趣极了,让人提不起玩乐的兴趣。
餐桌前不该只有一把椅子,应该再有一把,最好上面坐上一个人,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等着开饭。
窗前应该有一把美人榻,阳光好的时候,会有猫猫主动窝到上面享受温暖。
床有些小了,只够睡一个人。
他想把这些不顺眼的地方统统改掉,可刚要动手又想起最重要的问题。
没有那个人,无论怎么改,那些地方迎不来第二个主人,终究是没有用处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的雷朝更迟钝了,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坐在椅子上,也不去看陷阱情况,也不去卖处理好的收获,饿了随便吃点干粮,困了趴在桌上就睡,过得无比颓废。
两天过去,房子里莫名就多出了些死气沉沉的味道。
雷朝还从来没这么丧气过,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将曲佑凝的身影移出脑海,甚至到了脑海中出现一些从未发生过的幻想画面的程度。
画面中,他跟在曲佑凝的身后,看她撒娇说不想喝药,看她拿出衣服让他说哪套好看,看她指着一座宅院说,那就是以后,属于她和他的曲府。
也就是脑海中突兀出现的这些零碎而美好的画面,让雷朝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站起身来,活动两天没怎么动弹的身体,细细打扫一遍房子,也不管第二个主人会不会来,按着心底想法将所有地方改好,然后捆好要拿到镇上卖的货,两天来第一次出了门。
如果那天也有这样的太阳,她大概就不会生病了。
看着刺眼的阳光,雷朝脑海中第一时间蹦出了这样的念头。
……可恶。
摇摇头甩开杂乱的想法,雷朝在脑海中心无旁骛地计算起这次货物的价值来,甚至专注到忘了租个牛车,一路走到了镇上。
村里那秀才也来了镇上,坐在牛车上,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担着这么多东西不做牛车,硬是自己走过来,有点像傻子。
雷朝沉默了,避开秀才,去往相熟的店铺。
只是越走越不对劲。
这次来镇上,很不一样。
他这样的体型太过于少见,受到注目礼也是常事,但这次,看他的人明显变多了,而且眼神中不是以往常见的害怕和嫌弃,而是一种……向往?
那种向往不是对着他本身,而是对着他所能带来的东西。
雷朝顿时警觉起来,浑身肌肉绷紧。
他三年前在岭花村后山一处崖底醒来,浑身是血,伤口是利落的刀剑伤,还有些细小的伤,估摸着是什么暗器留下的,身上一枚拇指大小的印鉴,刻着一个‘蛮’字,印鉴是玉质的,成色极佳,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还有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都透露出一个信息——他并不是普通人,而是卷入某种大战的江湖人士。
失去记忆的原因不明确,身上的印鉴很重要的样子,雷朝便一直谨慎,从不出风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难道他暴露了,仇家出了悬赏?
那熟悉的店家就会是最有可能的埋伏点。
雷朝捏紧扁担,不着痕迹地换了方向,朝着镇外人烟稀少的地方而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少,其中几道较为轻盈,与常人不同的脚步声便愈发凸显。
果然,被跟踪了。
雷朝眼神一凝,仿若无意地捻起几根羽毛在手中把玩。
跟踪的人实力比他想象的差了太多,不像是江湖寻仇的,更像是大户人家做杂事的小厮,会点三脚猫功夫,再多的就没了,几根羽毛足以封喉。
跟踪的有五个人,有四个实力弱得不分伯仲,剩下的一个离得更远,脚步虚浮,不太像是能掺和寻仇事件的样子。
行人已经少得看不见了,雷朝放下扁担,转身看向几个跟了一路的人。
打扮也和他想的一样,四个穿着小厮衣服的人,没带武器,只有一个人手里拿了个小木盒。
“有事?”雷朝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不愿承认。
“咳,你就是雷朝?”拿着木盒的小厮惊讶于雷朝镇定的表现,没表现出来,仿佛胸有成竹地问道。
“。”
雷朝对于这种主动找人还要讲些废话的人感到不耐烦,有些后悔浪费时间来镇外一趟。
得不到回答,小厮涨红了脸,打开手中的木盒:“我们是赵府的下人,你救了表小姐一命,我们堂堂赵府,自当重金酬谢,里面是一千两银票和赵府信牌,作为救命之恩的酬谢,以后你若是遇到困难,可以拿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