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起悲凉
容若礼轻轻抚过手臂上的红印,好奇道:“遇水当如何?”
萧旖怜拿过她手中的香囊,拉紧香囊口,摇了摇头:“不知。”
“不如我们去问问米山?”
容若礼起身向外走道:“他对香料略有研究,或许能帮我们解惑。”
“阿默,”萧旖怜急呼出声,拉住她道:“等等。”
“声声?”容若礼回过头,双目探究地瞧着她,等她接着往下说。
“我……”萧旖怜缓缓垂下头,看了眼手中的香囊,蹙眉抿唇,欲言又止。
容若礼瞧她此般模样,莫名觉着有些心慌,于是提心问道:“你今日来此不只是为了让我瞧你新得之香囊吧,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萧旖怜展眉一笑,将香囊放至她手中,又俯身捡起在柳青莲床榻下找到的香囊,揽着她一同往外走道:“方才忽感不适,许是今晨吹了些冷风。”
容若礼抬手探了探她的脸颊和额头,扶着她的手臂,担心道:“可要唤个医师瞧瞧?”
“不必,”萧旖怜反握住她的手,挤眉笑道:“我又不是瓷娃娃。”
“轰隆!”
雷声乍响。
萧旖怜方下了屋前台阶,便被容若礼一把拽了回去。
容若礼挡在她身前,探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又伸出手去,冰凉的雨滴打湿了她的衣袖,她甩了甩手,侧头道:“落雨了。”
萧旖怜匆忙将香囊藏到身后,拉着容若礼往后退了些,然后松了口气,抬头看向屋檐。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密不透风的雨帘拦住了路,前方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她出神地看着地面上溅起的水花,想道:“或许,不该去找他。”
“萧娘子,”深青色的伞面利落地断开一方雨帘,空出一片静地。
萧旖怜眼睫微颤,米山深邃的眉眼忽地闯进她的视线,凌厉之余,肃杀如秋寒。
她死死捏住身后的香囊,心中生出一丝惧意,她紧绷着身子不断向后仰。
“萧娘子,”米山将伞向前一递,曲起手臂凌空圈在她腰后一掌处。
他握紧拳头,保持着合宜的距离,不敢再多靠近半分。
嚣张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发丝、鼻背、衣袍上,无意之间衬得他愈加英武。
容若礼看着倾向屋檐内的伞,挑眉道:“这雨倒也打不进来。”
米山赤耳哽住,他慌张地收回伞,拳头骤然碰到了萧旖怜藏在身后的手。
萧旖怜一惊,香囊掉入米山手中,两人四目相对,同时怔住。
来势汹汹的雨停在一瞬,周遭顿时静了下来。
米山递还香囊,神色如常。
萧旖怜见他并未现出异色,顺势打开香囊,试探道:“你可知这是何香料。”
米山看向香囊,红黄混合着的香料粉末很是晃眼,他摇了摇头,毫不犹豫道:“不知。”
雨停风又起,萧旖怜打了个寒颤,身心俱凉,她冷声道:“雨停了。”
米山看向伞顶,一滴雨珠正往下坠,他下意识攥紧香囊口,低头看去。
雨珠落入玉手,香囊安然无恙。
萧旖怜拿回香囊,微微一笑:“这香料不可遇水。”
米山收伞的手顿住,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又极快地掩下,他抬手去塞衣领旁翻飞出的帕角,不料帕子却被人一把拽了出去。
绣着翩飞蝴蝶的旧帕子,落入容若礼的手中,他皱眉看过去。
容若礼一手拈着帕子,一手举着香囊,左右比对着。
帕子上的蝴蝶翅膀虽然绣的歪歪扭扭,但却意外灵动,让人瞧着好似要飞出帕子一般,与香囊上的蝴蝶一般无二。
她恍然想起这是那年萧旖怜送米山的生辰礼,她将帕子归还给米山,晃了晃手中的香囊,疑惑道:“米山,你当真不知这是何香料吗?”
米山低头看着手中的帕子,果断摇头道:“不知,时隔多年,某已记不清了。”
说着他将帕子慢慢叠好,重新放入衣领中。
容若礼轻叹:“记不清便罢了,这香囊应是你之物。”
她将香囊塞进他手中,拉着萧旖怜往屋内走道:“莫管这香囊了,去看看我昨日所作之画。”
她举起书案上的画作,期待地问道:“如何?”
萧旖怜看着纸上糊成一团的墨色,不确定道:“山?”
容若礼点头道:“正是。”
“……”萧旖怜绞尽脑汁,再三斟酌道:“有些单调。”
“单调?”容若礼翻转画作,看着连绵的墨团,沉思片刻,提笔添了两笔,十分满意道:“如此便不单调了。”
话毕,她又将画转向萧旖怜,再次问道:“如何?”
萧旖怜真诚地咧着嘴角,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