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娘中毒
他迟疑半刻,凝目道:“不,是六年前之三郎。”
萧旖怜揭下面皮,递给他看:“如何?可能以假乱真?”
“仔细看竟也无甚破绽。”
周默染对光举起面皮,柔和的光落在其上倒也与人之肌肤无甚差别,他不禁感叹道:“何止以假乱真,若是声声再高些,贴上这面皮,怕是连苏将军都会认错。”
萧旖怜微微一笑,轻叹道:“只可惜他已与六年前不同了,这张面皮也无用了。”
“六年前?”周默染递回面皮,问道:“自那之后,你便没有见过他吗?”
萧旖怜如实道:“六年间未曾见过一面,不过近日倒是常见。”
“如何?”周默染肯定道:“他待你应同从前一般好吧。”
“好,”萧旖怜望向墙头道:“他待我一直很好,可……”
“声声想说什么?”
周默染低头看着她,静静等待着她继续往下说。
“没什么,”萧旖怜忽地一笑,摇头道:“此事便不与三兄说了,三兄应是不懂这些。”
周默染见她有意回避,也不追问,只道:“声声可是小看三兄了,罢了,你不愿说,我便不问了。”
他紧了紧她松开的大氅,淡淡一笑:“三兄为你备了些嫁妆,不过怕是送不进萧家,过些时日我差人送去三郎哪里,此次,你可莫要再说我偏爱三郎了,他可没有这些。”
方一说完,还不待萧旖怜回答,他便跃上歪脖子树,跳过墙头,匆匆离开了。
“三兄……”萧旖怜仓促转身去追,她停在墙前却没了跃过这道墙的勇气,她喃喃自语道:“便是追上了,又要说些什么呢?罢了,终归那嫁妆是送去团团哪里,待我走后亦能留给嫁与他之人。”
等在门前的苏言止见周默染两手空空的回来了,松了口气,高兴地将他迎进门,拎起两坛酒,问道:“三兄为何提了这么多酒来?”
周默染掀开一坛酒,扇着酒香,感叹道:“好酒!我记得你从前最爱偷喝苏将军之酒,我便多带了几坛好酒来看你。”
墨竹扇着酒香,嘀咕道:“可惜郎君如今不爱吃酒了。”
“什么?”周默染疑惑地看向墨竹。
苏言止打岔道:“他方才是说这酒香。”
“是,”墨竹立即接道:“奴是说这酒真香,周郎君同郎君一同用早膳吧,奴将这些酒搬出去。”
他费力地抱起两坛酒,一步一步慢吞吞地移向门外。
“墨水,”周默染见他走的艰难,叫住他道:“可重?”
墨竹强撑着笑了笑,回头道:“不重,奴只是怕摔了这好酒。”
他吸住一口气,大步跨出门外,快步离开。
周默染满意地点了点头:“墨水倒是长进了不少,从前他搬一坛酒都连拖带拽地要洒了半坛去,如今竟能直接搬起两坛了。”
苏言止想到那画面,忍俊不禁道: “他只是长了些力气罢了,不似三兄,一手便能拎起好几坛酒。”
“我也只是空有些力气罢了。”
周默染坐下同他一起用早膳,他夹起一块面片,腾腾热气自碗中升出,他已许久未吃过热食,尝不出美味与否,只觉得十分烫口,于是便放下了银箸。
苏言止跟着放下银箸,问道:“可是不合三兄口味?”
周默染笑了笑道:“许久未吃热食了,有些不习惯。”
“郎君!郎君!”
苏言止还未来得及开口,墨竹便冲了进来,着急道:“柏家来人说柏夫人中毒了,郎君快去看看吧!”
亲仁坊,柏家。
芙儿、风儿、芳儿、福儿、菲儿、芬儿,六个婢女捧着今日柳青莲吃过的膳食,跪在屋外瑟瑟发抖。
年近半百的宋省仁,捋着花白的长胡子,一声接一声地叹息,他已用银针分别测过这六样食物,但这些食物皆是无毒。
他再次问道:“柏夫人今日所食可是都在这了?”
六个婢女不敢有所隐瞒,立刻答道:“是。”
宋省仁拧了拧眉头道:“怎会如此?”
他弯腰拿起一块青果子,放在鼻下嗅了嗅,又送入口中尝了半块,味道同一般的果子无甚区别,只是略甜一些,他摇了摇头道:“不是。”
说完,他又拿起一块透花糍,刚想送入口中,却被柏慎亘拦下。
柏慎亘一口吞下透花糍,又拿起胡饼道:“医师,还是我来吧。”
“也好,”宋省仁叹息着摇了摇头,退后一步道:“若是某救不了你们,你们便去做一对亡命夫妇吧。”
“你,”隐冬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拔刀相对道:“莫要胡言。”
“隐冬!” 柏慎亘高声斥道:“不可对医师无礼。”
“是!”隐冬收起刀,不情不愿地对宋省仁行了一礼,扯过柏慎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