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水铜钱
一礼,恭敬道:“萧公,婚事匆忙,我与苏三需得回去了。”
“好,好好,”萧诗崖的思绪被牵引到了另一桩事上,一时之间忘了先前要问的话,他一面起身送他们出门,一面叮嘱道:“此事耽搁不得,三郎你帮着二郎一同操办,便当是提前演练了。”
苏言高兴应道:“是。”
待萧诗崖送走他们后,王善真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喘了口气道:“我方才走时交代你之话,你可问过三郎了?”
“哎呀,”萧诗崖双手重重一拍又摊开,扭头看向她,搓手道:“方才问了一句,又给忘了!”
“什么?”王善真气道:“你给忘了?我千叮咛万嘱咐,你竟然忘了问!”
萧诗崖缩着脖子,嘀咕道:“你只是提了一嘴而已,我还晓得问已经很不错了。”
王善真翻他一眼,冷脸转身道:“我瞧着你便来气,今晚别回房了。”
“蝈儿,”萧诗崖腆着脸追上去,跟在她身后委屈道:“蝈儿,书房冷。”
王善真实打实地后踢了他一脚,继续向前道:“莫要再跟着我了,我叫人给你多送几床被子去就是了。”
“蝈儿一点都不心疼我,”萧诗崖伤心地抱膝盖,原地蹦跳了好几圈,才缓了些疼痛。
东市,师安药肆。
师书白收到柏慎亘明日成婚的消息,手一抖,差点将包好的麝香摔了。
他急急关了铺子,牵了马,赶往亲仁坊。
昨夜落了阵绵绵细雨,路尚且有些潮湿。
师书白一路飞驰,马蹄打滑,踩进了一处积了些水的坑中,他急忙拉缰稳住马,停在了一边。
此时,早于他之前收到消息的容若礼,正于同一条路的后方马不停蹄地赶往宣阳坊。
她未注意到路边停着的他,双目注视着前方疾驰而过。
师书白狼狈地挥了挥衣袖上的泥水,又拿出帕子慢吞吞地擦了擦衣角和靴子,才想起来要抬头看一看是谁溅了他一身泥水。
可惜他只瞧见了一抹蓝紫色的飘逸背影。
继续向前赶了一段路后,他又担心起来,想着那泥水会不会也溅到了那女子的衣裙上。
他游移着调转了马头,匆匆朝容若礼的方向追去。
还未赶上容若礼,他又被一地的铜钱拦住了去路,他想着先前似乎只有她一人骑马进了宣阳坊,或许是她丢的钱袋,权衡之下他决定先下马捡起铜钱。
皇天不负有心人,掉在宣阳坊前的铜钱果然是容若礼丢的,她发现钱袋丢了,急忙回头来找,恰好碰见了前来追她又被一地铜钱耽搁在半路的师书白。
她翻下马,俯身看着他将钱袋放在膝盖上,拿着沾了泥水的帕子,耐心地将捡起来的一枚枚铜钱一一擦干净,放进钱袋中。
师书白将钱袋护在怀中,迷迷糊糊地低着头站起来,瞧见眼前多出了一个人,先是愣愣地看了一瞬,随后连连后退了五步。
他弯腰将钱袋递上前,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有意要盯着娘子看,实在是娘子太美,我从未见过这么美……不,我是说娘子收好钱袋。”
他声音太小,容若礼懒得去细听,她接过钱袋掂了掂,还是原来的重量,一分不差。
她拿出一枚铜钱放到他掌心,不等他抬头便翻身上马道:“呆子,你这回可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