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蛋
进来的。”隔壁牢房传来声音。
舒长月扭头一看,隔壁牢房的草堆里爬出个人,勉强靠身形能认出个男人,男人一头长发把脸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上半身穿着有好几个洞淡蓝色的短衣,下半身打满补丁的裤子到了膝盖以下就没了,赤着脚躺在草堆上打哈欠,跟那人相比舒长月都算穿的有模有样。
“问你话呢”他不客气的问。
“哦,不知道啊,可能说错话了。”舒长月含含糊糊的回答。
“嘁,都是可怜人”那人掏了掏耳朵,“这样吧,你多找你家人要点钱,把我也顺便赎出去,出去后哥哥罩你。”
“没钱”舒长月摊手,“我一个人过来投奔亲人的。”
话音刚落隔壁的人立马倒下,很快响起呼噜声。
舒长月不再管他,她爬起来试图自救,牢门用大锁锁着,想起以前看的电视剧舒长月就想找个木签子戳戳,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木签子,就找地上的木屑,试了好几根都办法,明明电视剧里很容易就打开了,怎么到她这就不行了。
舒长月无力的坐在地上,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来了,来了还得蹲大牢。
“小姑娘听我一句劝 ,算了,你这些办法我都试过,你看我还不是在这躺着嘛。”隔壁牢房的人说。
“你醒了啊。”舒长月坐到离他近的那边,有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你弄那么大的声音我能不醒嘛”那人耷拉着眼皮子说。
“不好意思哦。”
“算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舒长月问道。
“苏阳”
“咱们500年前一家人呢,我也姓舒。”舒长月发挥她的尬聊技能。
“你姓舒,我姓苏,咱俩可不会是一家人。”
话是这么说,苏阳还是扒拉扒拉头发坐到了舒长月的面前。
“小哥,你说我怎么那没倒霉呢,莫名其妙被抓到这里。”舒长月扣着木栏杆叨叨。
“不是你倒霉,是这帮人不是好人。”苏阳懒洋洋的说。
“什么意思”舒长月感觉自己摸到了什么秘密。
苏阳盯着屋顶给舒长月科普起来本地的风土人情。
本地虽然叫桃源县却是实打实的穷地方,光穷就算了,运气也倒霉,历经八任县令,每任都只会敛财,衙门从为人申冤的明堂变成了吃人的地狱。
“政府....不对,朝廷不管嘛。”
“说什么傻话,穷乡僻壤的地方谁来管,天宫皇帝远谁又敢管。”苏阳噗嗤一声。
“什么意思?”
“桃源县这个穷地方哦,百姓得罪不起大老爷,同样没人愿意当那个去告状的出头鸟。”苏阳记忆起这些年来来去去的县令。
“现任的县令沉迷赌钱,赌得没钱了就去街上抓混混,先投入大牢然后再让犯人的家里人那钱赎。”
“天啦,这什么县令啊。”舒长月震惊了,搁现代这不就是绑架勒索嘛。
“那你干了什么进来的。”
“我说我是他爹。”
舒长月长大了嘴巴,好拽哦这人。
“唉,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那呢。”舒长月最关心的问题还得是出狱。
“谁知道呢,我已经在这半个月了。”苏阳说。
舒长月不敢想象在这个地方半个月,她学着之前苏阳的样子躺在草堆找了个舒坦的位置怀疑人生。
一转眼舒长月已经来到这个没有电视剧、没空调、没有网络的三无世界半个月了。
半个月之前舒长月还是个普普通通公司的小职员,下班嫌等车麻烦就咬咬牙打了个网约车,谁知道就出车祸了,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了。
当时看着所谓丈夫寄来的家书,再看看家徒四壁的房子以及四周邻舍的谩骂 ,舒长月没有犹豫 ,收拾起就走人,不管怎么说,就算她换了芯子也得跟人正主的老公说一句。
舒长月摸了摸铺子身下的干草,好嘛还说一声,家书上写的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
她现在都怀疑那封家书是假的或者说原主当官了发达了不认老婆了。
舒长月隐约记得捕快说这里的县令姓刘 ,信上她的便宜丈夫信贺,对不上啊。
“小哥,你说我们县令叫什么名、多大岁数家里几个老婆啊。”舒长月猛的爬到木栏杆处。
“好像是叫刘守财”苏阳似笑非笑 ,“30多岁的样子嘛,至于他多少夫人我可不知道,你这样的肯定不行。”
说完他打量了好几眼舒长月,穿着粗布衣服矮小的身材、毛燥的头发,头上只有一根木质的簪子,耳朵上连像样的耳坠都没有,脸上一点肉都挂不住,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
“切”舒长月不服气,他们俩半斤八两,“那县衙里有没有姓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