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危险
得留一个人将沈府里面的人安排好。
此时平奴的头发被绑起来挂在脑后,精致的五官露了出来,本来就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少年,一身凶气,却被他的容颜中和了许多,整个人仍如一把出鞘的利刃,锋利逼人。
李玄息出来之后,觉得平奴有点熟悉,“他是跟着我们一起去的?”
陈司雨:“是。”
“眼熟,他之前也在寺庙?”
陈司雨点头,“在。”
“沈府的人?”
陈司雨笑了笑,说了句:“是我的人。”
平奴抬眸,对着李玄息身后跟来的山羊胡笑了笑,又对着李玄息道:“我是夫人的马夫,如今出远门,正好可以给各位领个马。”
“上次匆匆一见,没想到夫人身边的一位马夫也长得如此好看,做一个马夫,可惜了。”李玄息也不知道是真的可惜还是假的可惜,还对着平奴叹气。
陈司雨看了一眼,淡淡道:“李县尉真是不厚道,明明身边有不少能人异士,却还想着从我身边挖人。”
“这不是夫人身边的人都太好了,我确实忍不住。”李玄息被揭穿心思,也不尴尬,反而笑着和陈司雨说道。
陈司雨把目光放在了山羊胡身上,“李县尉说的有道理,我看先生本事不小,跟在李县尉身边实在是屈才了,不如跟了我,此次拿到的太岁肉皆可送给先生,先生可愿?”
李玄息咳嗽两声,山羊胡颇为尴尬,没想到自己一时之间成了香饽饽。
“夫人说笑了,我承县尉恩情,一时半刻是离不开的。”
山羊胡说完,李玄息的脸黑了,陈司雨脸上的笑意扩大。
陈司雨继续道:“那我等着先生。”
陈司雨自己也清楚,将全部太岁肉送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不如膈应一下李玄息,让他嘴上也把把门,别这样胡说八道。
李玄息自知理亏,从后院牵来了一辆马车,平奴从他们到了之后就没有说过话,马车来了,就上车兢兢业业当起马夫的活儿。
陈司雨在等他们上去,李玄息一伸手,“夫人先请。”
她直接上了马车,李玄息走了进来,至于那位山羊胡,坐在外面和平奴一起赶车。
眼看着马车离沈府越来越远,周围也没别的人跟来,陈司雨提着的心才渐渐放下,想必姜国的那群人也没想到她会和启县的县尉一起离开,等陈雨回来,她的身份就算是暴露了,还需要马叔进行善后。
姜国的这群人绝对不能回去,他们一旦和后面的人汇合,前来追杀的人将会源源不断,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不过,这样也未尝不可,在这边闹出点大动静,吸引姜国的注意,然后她和马叔等人悄悄潜入姜国,来个灯下黑,之后绕路去周国,也好去调查自己死亡的真正原因。
陈司雨怀疑自己是被害死的,她平常身体很好,徐福远经常给她检查身体,没暗病,和徐福远一起去险恶的幻境都没死,一个欢乐场,还没玩完,她就死了。
陈司雨又开始惆怅了,过了十余年,她还能找出凶手吗?行凶的痕迹怕是都没了。
在陈司雨发散思维的时候,李玄息也在发呆,他盯着地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和陌生人在一个空间内,就是比较沉闷,还有一丝难言的尴尬。
这一走,就是两天,陈司雨身子都要散架了,随着马车的摇晃,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是一团浆糊,一直在赶路,也不停下休息,在马车上睡根本睡不安稳,经常忽然惊醒。
“夫人,客栈到了,山羊胡说今天可以住客栈休息。”
陈司雨嗯了一声,就听到外面的山羊胡道:“你这人长得人模狗样,说出来的话真难听,什么叫山羊胡,我这样精致好看的胡子,世间难得一见,是仙气飘飘,什么叫山羊胡。”
陈司雨看了一眼,忍住脸上的笑意,撑着平奴的手臂,下了马车。
就连跟在陈司雨后面的李玄息,下车的时候也打趣了一下山羊胡,“我就说你很符合山羊胡这个称呼,你平常还不信。”
说完就摇头走进了客栈,只剩下山羊胡一个人在马车上双手撑腰,吹胡子瞪眼。
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她才觉得自己的脚才算是着了地,接连两天两夜的赶路,她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也不知道还要赶多久的路,陈司雨爬起来要了两桶热水,馋了冷水后,她将门锁上,开始泡澡。
褪去身上的衣物,陈司雨摸着胸口处的疤痕,这具身体和她之前那具身体有很多不一样,她原先那具身体手脚粗糙了一点儿,却没有胸口处这处疤痕。
陈司雨将手按在疤痕的位置,她还能感受到自己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
砰砰砰。
在她的手心里跳得格外有力。
这个疤痕正对着心脏,心脏处的伤口明显是匕首刺出来的,而且还挺长的,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