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
他从住持的后背中掏出了一颗玻璃珠子。
陈司雨注意到,沈云安的手上围了卷成三圈的檀木小珠子,真正发光的是那些珠子,而不是沈云安的手。
“嫂嫂,好看吗?”他嘴角上扬,也是陈司雨第一次看他笑得那么开心,活像个正常人。
她还能怎么说,当然是点头道:“好看。”
沈云安愣住了,他将珠子拿到手里,手上戴着的手串扔给陈司雨,“拿着防身。”
陈司雨眼睁睁地看着住持化为飞灰,在画皮中不留一丝痕迹,沈云安扔给她的手串挂在她的腰处,她捡起来串在手上,沈云安不见了。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我给你约好了书生,打听到他的名字了,这位书生有点身份,比秦书生好多了,是县令家的大公子李玄英。”
小丫鬟突然出现在此处,看见陈司雨倒在地上,还将陈司雨扶了起来。
“那你带我去瞧瞧。”
“好,小姐,你可要抓紧机会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这次若是抓不紧,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陈司雨按住了她急躁的手,“我知道了,我会抓紧的,别着急。”
又是后山山林,陈司雨走着走着,余光处看到了小丫鬟凭空出现在空中,只有她是在正常地用脚走着的。
“小姐,快点,今天为何如何慢?”
陈司雨回过头看她,她的眼睛已经变白了,安静的时间过去了。
“今天累了,接连见了好几个秀才,我的腿走不动了。”
“好吧!那奴婢慢点。”
陈司雨忍了忍,加快了脚步。
前方出现的人正是她今日翻窗进入看到的书生,书生手中拿着一幅画,看到陈司雨来了,他惊讶地问:“怎么会是你?你到底是谁?约我来的莫小姐呢?”
“小姐,我们俩先聊,奴婢去给你们望风?”
“这幅画是送给我的吗?”陈司雨没回他,一眼就看中了他手中的画。
李玄英将画藏在背后,他站直了身子,抬着头,正气十足地说:“不是给你的,你大概是弄错了,我并不喜欢你,对你也没感觉,我心中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喜欢我也是无用的。”
陈司雨道:“我不喜欢你,我就是想看看你手中的画。”
“这……”李玄英羞愧不能自已,一张脸又红了,他磕磕绊绊地问:“当,当真?”
“当真,我有喜欢的人,是秦书生,只是我看到你手中的话,觉得甚好,想多瞧两眼。”陈司雨走近他,“不知我能否有机会欣赏欣赏?”
“又是他,怎么又是秦书生,你们都被他给骗了,我曾见过他身上藏着一个女人的手帕,他心有所属。”李玄英愤愤不平。
陈司雨抢过了他手中的画,李玄英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女子?竟然从我手中抢东西,简直毫无礼数。”
他要过来抢,陈司雨将画藏在身后,“你一个男子要来我一个女子身上抢东西,你就知礼数了吗?”
“简直强词夺理。”李玄英气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去抢陈司雨,甚至后退两步,离陈司雨三步远。
陈司雨手里的画一展开,他眼光躲闪,不敢看人。
“好美的美人图。”可惜仍然不是她想找的那张,画收了起来,她扔给李玄英,“画很美,可惜不是我心里的那张。”
“那你心中想的是哪张?只是不能再看美人图了。”
“你有画过抱着书的美人吗?”
李玄英摇头,“没有,我自小在书院读书,还没见过女子抱书的模样。”
陈司雨笑道:“没事,我给你演示一遍,你屋中可有书?”
李玄英顿觉自己受了奇耻大辱,他身为一介书生,若是屋中没有书,岂不是说明他只是白读一场,甚至连这用功都是假用功。
“你莫要看不起我,我屋中都是书。”
陈司雨道:“我没有看不起你,我想去,可否?”
李玄英想到她之前进来过一次,“你性子洒脱,想来便来,如今倒是问我了,那边跟我来吧!”
陈司雨知道他是为之前的事生气了,还好他心胸宽广,没有和她生气,不知道现实中的李玄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才让那书童二十年后都没忘。
跟随他一起去了房中,陈司雨抱着几本书,回头看他。
李玄英问:“就是这样吗?”
陈司雨又仔细回想,摇头道:“不止。”
“还有什么?”
陈司雨伸手解开自己外袍,外袍半落,里面的衣服便松松垮垮了,她用手理了理,佛珠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她的皮肤。
“是这样的。”
眼前的女子似乎无知无觉,她露出了半边雪白的锁骨,表情平淡,做出的姿势却具备媚态之色,既矛盾又和谐,他的脸蹭一下爆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