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生
陈司雨从床头上摘下那幅画,她放在了桌子上,几人围着一起看,陈司雨的目光不在画上,而在平奴身上。
她拥有着原身的大部分记忆,因此并不害怕平奴会看出端倪,而且她经历家族灭亡大事,性情有所变化是非常正常的表现。
平奴之前一直跟随着原身的兄长,和原身之间并不亲厚。
只一瞬,她又收回视线,元宝抬头看她,“夫人。”
“嗯?”陈司雨不明所以。
元宝的手指着陈司雨的肩头,“夫人,有东西。”
平奴拿出了匕首,却不敢轻举妄动,陈司雨才感觉到自己肩头的沉重感。
她缓慢回头,看见了放在自己肩头的是一位女人的手,女人穿着粉色长裙,另外一只手中抱着几本书,她移到陈司雨的耳边,柔弱无骨。
哗。
平奴冲了上来,匕首刺向女鬼,匕首从女鬼身上穿过,这便是麻烦的地方了,你可以看到她,用普通的兵器却无法伤了她。
“夫人。”元宝大喊一句,抓着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
照样扔空。
和他们一起进来的陌生男子哐一下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真的有鬼,公子果然是被害死的,是被害死的。”
平奴还要拿匕首再来一下,陈司雨道:“别动。”
女鬼暂时还没有害人之心,平奴这样做压根就伤不了她,反而会激怒女鬼。
“你是画中的女人吗?”陈司雨紧张地问,女鬼的手指就放在她的脖子上,尖锐又冰冷。
女鬼从她的身体一穿而过,来到陈司雨的身前,陈司雨身体一凉,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女鬼的手仍然放在她的脖子上。
女鬼一伸手,画纸就到了她的手上,她对着陈司雨展开了画布。
什么意思?
陈司雨委实没看懂,平奴也是满脸疑惑,元宝更是悄悄地蹲在一边,眼睛也在画布上。
女鬼直接将画布凑到了陈司雨脸上,画布上的东西变了,下一刻,女鬼不见了,画布落在地上,陈司雨也不见了。
“小姐。”平奴伸手去捡画布,画上原本只有一个女人,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子,身上衣物打扮和陈司雨一模一样。
“完了,夫人被吸进去了。”元宝跪坐在地上。
平奴把画布铺在桌子上,额头细汗密布,他用匕首割开了手腕,鲜血汇聚成一条滴在画布上。
元宝扑上去想去抢匕首,“你这是做什么?夫人没了,你也别自杀,住持还在,我们可以寻他帮忙。”
“多嘴。”平奴凶了她一下,元宝被他吓得停在原地。
平奴收敛了自己严肃的表情,他小声说:“之前我看到过一种说法,画皮之鬼喜食.精气,若是以鲜血喂养,里面的人或许能活几天。”
元宝愣愣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撸开自己的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臂,狠了狠心,塞到平奴的手边,“既然这样,我也要救小姐,我的鲜血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只怕你受不住。”等流够了足够的鲜血,平奴撕下自己衣服上的布,裹住了伤口。
“我……”元宝突然泄气。
和他们一起进来的陌生男人似乎被吓傻了,嘴里叨叨叨的,平奴来到他身边,男子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平奴抓着他的手割开,鲜血冒了出来,“快把画布拿来。”
元宝拿着画布垫在流着血的底下,看到地上有一点,心生可惜,若是这些血都流在画布上留给小雨就好了。
平奴见男子的血也放了不少,撕了一块布准备给它包起来,元宝阻止道:“别,给夫人多留点。”
平奴忍不住高看她一眼,原本以为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没想到心肠也挺狠的。
元宝结巴道:“你,你看我做什么?我只是心疼夫人。”
“夫人不会有事的。”平奴将男人伤的手放下,“我去找住持,你在这里守着。”
元宝答应下来,“你早去早回。”
*
这里似乎是祥云寺的翻版,无论是摆设,还是建筑,都和祥云寺没两样。
还真是神奇。
陈司雨在画里驻足,不知道要往哪里去,究竟怎么样才能出去。
祥云寺三个大字就在她的头顶,陈司雨一个大跨步直接迈进了寺庙了。
刹那间,鸟语花香,画里的世界动起来了。
“小姐,你去哪儿了?”一小丫鬟抓住她的手。
陈司雨指着自己,“你是在说我吗?”
“小姐是糊涂了吗?说好了要来给员外祈福,到了这边反而忘了,员外要是知道了,可不得伤心难过。”
陈司雨估猜自己莫不是被当成画中的那名女子了,小丫鬟拉着她就往里面走,在寺庙中上完香,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