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有灵
强行藏在肚子里。
元宝憋着憋着就睡着了,小小的人缩在被子里发出轻微的鼾声,陈司雨睁开眼睛,继续起来摸索着美人图,之前还能摸到人皮的感觉,现在就是普通的画纸。
第二日一早,陈司雨是带着黑眼圈起床的,脸上是忍不住的倦怠。
“小雨,昨天没睡好吗?”元宝羞愧地低下头。
陈司雨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你还说呢,没想到长得可可爱爱一个小丫头,怎么还打鼾呢!”
元宝捂住嘴巴,“什么?夫人,我真的打鼾了吗?”
陈司雨无奈指着自己的脸上的黑眼圈,“若不是你打鼾,它们是怎么来的?”
“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本来也没怪你,以后出门在外不要喊我夫人,听起来怪老的,要么喊我小雨,要么喊我陈小姐。”
陈司雨收拾着自己昨天留下来的首饰,元宝过来抢着帮忙,还冲着陈司雨讨好一笑。
“小姐,你放着,我来收拾。”说完还朝陈司雨眨眨眼睛,陈司雨忍不住笑,直接将东西丢给了元宝收拾,她自己则偷偷去了昨日元宝所说的位置。
她将茅房旁边转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昨天的案发地点,尸体被抬走了,地上还有不少血迹,陈司雨的心被挠得心痒痒,之前被逼着入梦,她还不愿意,现在没人逼她了,她自己又心痒痒了。
陈司雨用手在旁边触摸着,脑海中似乎有碎片闪过,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困意,她在旁边找了个位置闭上了眼睛。
黑夜,灯笼,茅房。
灯笼照着脚下的路,她好像是要去茅房。
后背似乎有人影闪过,她提着灯笼去看,什么人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直接扑到了她的脖子上。
“救,救命,啊!”
只来得及说出这些话,她手里的灯笼掉了,她眼睛往下一看,提着灯笼的那只手被砍了下来,灯笼被一只纤细的手提走了,而她也陷入了黑暗中。
陈司雨从梦中醒来,她能看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不像原身,她直接能看到她的前半生。
这也是陈司雨一直疑惑的点,她以前从来没有看过那么远。
草丛里传来细碎的声音,陈司雨被吓了一跳,直接从地上跳起来,躲在了大树后面。
“喵。”
看到是只猫跳了出来,陈司雨松了口气,她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元宝也收拾好了东西,叫上马夫,在大早上就离开了。
半路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沈云安好像还在那个寺庙里。
算了,不管了,还是自己活命最重要。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要是走不出来,那也只能怪他命不好,和她无关。
陈司雨内心是一点都不愧疚,躺在元宝给她准备的垫子上睡觉,元宝还往她嘴里塞吃的。
这种堕落的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妙了,要是没有那种该死的诡异,她愿意一直在沈府生活下去。
她在里面开心,外面的马夫道:“夫人,不好了,我们好像被困在一个地方了,马儿走不出去了。”
“什么?”陈司雨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周围的环境,走了这么远的路,她们居然还在寺庙的周围打转。
元宝问:“夫人,你觉不觉得这有点像鬼打墙?”
陈司雨低头看她,马夫也道:“好像就是鬼打墙,马都不识路了。”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手上的鞭子又在马儿身上打了几下,马叫了一声,干脆不走了,停在原地,马夫下车去拉,它也不动。
“行了,不用拉了,对方不让我们走,那我们是肯定走不了了,马夫,你去停下马车,继续在寺庙里休息,寺庙里还有那么多人,我不相信第一个倒霉的是我们。”
她说的笃定,但还是有那么一些虚心,毕竟那美人图可是挂在她床头的。
元宝眼眶红了,害怕地道:“小雨,我们会不会死?”
“别说丧气话,什么死不死,别人都死了,我也不会死。”陈司雨指挥着马夫,马夫似乎比她们还要镇定,全然听她的吩咐。
她忽然觉得马夫的背影眼熟极了,很像梦中那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平奴。
“元宝,他叫什么来着?”
“平奴,最近府里新来的马夫。”
果然是他,陈司雨心也不慌了,跳下马车,失了大家小姐的规矩,平奴拿着凳子的手一僵,陈司雨表情平静,元宝有样学样,跟着她跳,平奴又默默地将凳子塞回去。
陈司雨看了一眼他,“我那边还缺一个管事,你若是有熟悉的人便介绍来。”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