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谈心
还是镇南王看不下去了,担心再不阻拦,裴寒说出更惊吓的言论。
“快到正午了,不如就在此地落脚小憩,小铃铛还有诗妍你们带着家属一起留下来,吃一顿便饭,叙叙旧。”
没想到镇南王裴锋亲自留客,文诗妍一愣,看向聂羽宁,而聂羽宁却是犹豫不决。
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镇南王一招手,卫兵快步走近,恭敬行了个军礼,“裴元帅,请吩咐。”
“你去告诉洛云,让他们下车用膳。”
裴洛云携世子夫人下车,远远看到聂羽宁,冷哼一声,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不友好的态度,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聂羽宁只当做没看见,全程和镇南王说起近几年的情况,聊一聊往事。偶尔裴洛风插上两句,吐槽亲爹偏心,当年带着聂羽宁勾栏听曲,却不带他。
镇南王一脸震惊,“还有这事?我绝对没做过这等事,肯定是小二你记错了!”
“我绝对没有记错,就是南越九公主假扮风情楼的花魁那次。”裴洛风激动得面红耳赤,一拍桌子,“宁姐姐一贯喜欢跳舞,听说风情楼新来的花魁擅舞,不少达官贵人为此一掷千金,却难见一面。您拿出了裴家之主的腰牌,才约到花魁娘子。那花魁娘子本是南越公主假扮,一见到您可高兴了,却在得知为宁姐姐跳舞时,她气得要命,脑袋差点冒烟。”
末了,他见镇南王满脸疑惑,一脸“这真的是我干出来的事情吗”的表情,气鼓鼓地呼唤聂羽宁求救,“宁姐姐,你肯定记得这事,对不对?”
聂羽宁一脸茫然,装傻充愣,“真的有这么一件事吗?我怎么没有印象?是不是小风你记错了?”
裴洛风:“!!!”
先是一阵震惊错愕,而后看到两个当事人无辜的表情,他不禁开始怀疑人生,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还是把梦境当做现实了?
一直旁观三人的裴洛云,看着弟弟蠢钝的模样,嗤笑一声,引得裴洛风侧目。
顿时,裴洛风醒悟过来,嚷嚷道:“阿爹、宁姐姐,你们怎么可以联手戏弄我!”
裴家三代人对聂羽宁的态度分明,旁人一目了然,文诗妍母女脸色寻常,显然在意料之中,而秦谦和扫过桌上众人,发现唯独世子夫人有异色。
他按下心里的疑惑不表,脑海里闪过不少猜测。
饭后,镇南王朝着聂羽宁招手,“小铃铛,跟我下楼一趟。为师此次入京,特意给你带来一些小玩意儿,其中有一串宝石手链,是南疆的工艺,你应该会喜欢。”
聂羽宁叮嘱了秦谦和几句,让他稍微等等她,才提脚跟上镇南王。
镇南王从马车里翻出红漆妆奁,递给聂羽宁,“打开看看。”
一盒子珍贵的首饰珠宝,件件价值连城,就是皇家公主看了也要咋舌。
聂羽宁取出红蓝宝石手链,带在自己的手腕上,衬得肌肤如雪,调侃道:“我还以为师父随便找个理由叫我出来说事,未曾想到还真的有宝贝。”
“为师什么时候少过你这些东西?”镇南王负手站在庭院中,没好气地说道。
他见聂羽宁只顾着摆弄新手链,无奈扶额,提起新话题,“文家母女俩还缠着你做什么?你别告诉我你还顾着儿时的情意?”
“这倒是没有。”
聂羽宁说起正事,收起散漫的态度,微笑道:“老师在世时对他们母女俩好,是顾念他早逝的双胞胎哥哥,爱屋及乌,替兄长照顾女人和孩子。而我与她们母女俩,既没有恩义,又没有愧疚,没道理容忍他们。难不成师父见我长着一张冤大头的脸?”
“嗤,你是冤大头?你不坑别人,别人都要谢天谢地了。”镇南王不觉得他养大的徒弟是庙里的菩萨,能够任人随意拿捏。
“那师父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啊,没什么好担心的。镇南王放下心来,突然想起文家母女,又道:“不对,当年文诗妍被退婚,转头嫁给陈家嫡长孙,是你从中牵线搭桥。明知道陈家是陛下的人,你还把文诗妍送过去,你是怎么想的?”
聂羽宁玩笑道:“做好事呗。”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镇南王一听就知道她嘴里没真话,满脸怀疑。
聂羽宁眨眼轻笑道:“老师养着她们母女多年,好吃好喝的供着,如今老师意外亡故,她们总得付出些什么。比如,两家联姻,安安陛下的心,让他不要狗急跳墙。”
镇南王:“……”
恐怕不只如此,文家母女的处境看似风光依旧,实际上却是犹如烈火油烹。
聂羽宁道:“您别这么看着我,婚约之事,是她们母女自愿的,我又没拿刀逼迫她们。”
镇南王不语,心道:但是她们绝对没有意料到你能走到这一步!与皇家分庭抗礼!
“你家那位知道你的真面目吗?该不会……”
由不得他多想,聂羽宁回京前,秦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