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
名叫糖果,可惜小冰块突然之间就搬走了。”
季谌:“那糖果呢?”
“我把它养在老宁宅后面的树林里,余馨说半夜吵得她睡不着,趁我去上钢琴课,让阿姨把糖果给扔了。”
说到这里宁知多少有些委屈。
在人前,她是老牌企业的千金大小姐,富贵缠身,不该有烦恼。
可实际上,她反倒像寄人篱下,许多事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季谌突然伸臂,掌心轻落在宁知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明明是糊弄小孩的招数,宁知却莫名觉得舒心,渐渐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她睡意朦胧间问季谌:“那你呢,你养过宠物吗?”
“没有。”季谌说,“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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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已经到了十一点。
宁知睡前忘记拉上遮光帘,但这会儿屋里黑黢黢一片,想来是季谌的功劳。
她朝床的另一侧摸去,果然空荡荡的,半点余温也没留下。
她旋开床头灯,侧躺着玩起手机,见家族群里多了几张照片,是宁文远拍的。
中老年的摄影技术不敢恭维,硬生生把季谌拍成了五五分,好在他脸部硬件跟得上,死亡视角下也依旧眉目清隽。
看起来,似乎是在和爷爷下棋。
宁知洗漱一番,换上纯白色的连衣裙,提着包下了楼。
宁奶奶正在看电视,听见动静头也不回道:“我们家的小猪舍得起床啦?”
“奶奶~”宁知不满地撅起嘴,“哪有这样叫自家孙女的。”
郑雁萍在院子里指挥着花匠修炼树枝,从玻璃窗瞥见宁知,堆着笑走了进来,温声问:“知知,你饿不饿,要不要阿姨给你煮碗面?”
“……”宁知被她突然的热情打了个措手不及,“阿姨,我还是更习惯您之前的态度。对了,余馨呢?”
闻言,郑雁萍面色僵了僵,不大自然地说:“他们还有工作,吃过早饭就走了。”
宁知本也是随口一问,得到答案后客气地“噢”了声,转头泡上几杯咖啡端去书房。
甫一开门,季谌求助般地看向她。
“爷爷,你又悔棋了?”宁知坐过去,倍感同情地拍拍季谌,“难为你了,我爷爷棋品不大好。”
宁爷爷刚想辩驳,对上孙女儿笑盈盈的脸,又生生忍了下去。他顺手抹乱棋盘,耍赖道:“看在你是我孙女婿的份上,就当平局吧。”
宁知凑过去和季谌咬耳朵:“你们玩儿多久了?”
两人用的同一瓶沐浴露,靠得近了,在彼此身上闻见熟悉的香草味。
她竟然觉得有些……暧昧。
像是把玩久了的史莱姆,在手心上黏糊又腻歪,与肌肤密不可分。
好在季谌并未察觉她眼中的炽热,接过咖啡抿了一口,答道:“得有两个小时了。”
宁爷爷收棋盘的手一顿,虚声辩驳:“我、我也就悔了三颗子儿。”
“外加故意弄乱棋局两次。”宁文远毫不客气地出卖道,“跟他下不得下不得,咱们出去吃饭去。”
“你个逆子——”
宁知与季谌相视一笑,默契地出了书房。
“昨晚睡得好吗?”季谌问。
“还可以。”她矜持地答道。
总不能说睡得特别香,显得自己好像个饿中色狼。
季谌虽然没有单独给宁文远夫妻俩准备礼物,但带了不少昂贵食材。早晨,法国来的主厨就带着助理上门备菜,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开饭了。
相较于西餐,宁知更习惯重口味的辣菜,她分明记得季谌也喜欢。
于是抬肘戳戳他:“怎么想着吃法国菜?”
见宁知无意中流露出的亲昵,他眸中闪过笑意,解释道:“听你爸说,他一直预约不上Noah,干脆顺手做个人情。我要是真的空手而来,传出去了,会以为我们夫妻不和。”
“有道理。”她唇角弯起,“那我待会儿要多吃点。”
午饭后两人回了香兰苑,宁知瘫在熟悉的沙发上,叹谓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正在换鞋的季谌:“……”
他没记错的话,狗窝一平米十二万。
也许是有了盖着棉被纯聊天的经历,宁知肉眼可见地自在起来,话也逐渐变密。
她主动问:“你请的保姆什么时候来呢?是家政公司的人吗?”
“不是。”季谌将二老送的礼物规整好,一边答道,“是季家的老人,约了下周三过来,你会喜欢的。”
宁知也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收拾,趿上拖鞋蹲了过去:“你以后都不用出差了吗?”
季谌“嗯”了声:“理论上是这样。”
说罢,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问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