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揭伤疤
眼站在一旁看着,未置一词。
晋安帝此刻也是为难不已,一边是宠爱的女儿,一边又是靖安侯府。虽然如今靖安侯府已经落败,但在京城还是颇有声望,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旁人难免会说他这个皇帝偏心。
侍卫没过多久就去而复返,晋安帝急切询问,“如何?找到没有?”
“回皇上,属下并未找到。”侍卫回道。
此言一出,靖安侯王妃立马激动的站起身,“皇上,臣妇早就说了,她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晋安帝看向虞昭昭,“昭昭,朕对你太失望了。”
“父皇这就定儿臣的罪了?”虞昭昭自嘲一笑。
“昭昭,朕是一国之君,不能徇私枉法。”晋安帝痛声道。
虞昭昭冷笑一声,既不说话,也不辩驳。
正在这时候,帐外内侍禀道:“皇上,傅公子求见。”
晋安帝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立马道:“宣。”
傅寻很快就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面如冠玉,看起来丝毫不像是上阵杀敌的将军,反而像极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微臣参见皇上。”
“爱卿不必多礼。”晋安帝道。
安贵妃眸中闪过一丝寒芒,傅寻他怎么来了?
如今傅寻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爹乃是当朝太傅,而他又刚刚立了军功,皇上对他非常看重。
“傅爱卿所为何事?”
“回皇上,微臣乃是为了三公主的事情而来。”傅寻直言不讳。
“哦?”晋安帝眯眸。
“微臣找到了三公主的马,上面确实有安世子的箭矢,而且……”顿了顿,他慢条斯理的说,“而且微臣有证据证明方才三公主说的话确实是真的,安世子私下里确实是个残忍暴虐之人。”
“你胡说!”靖安侯王妃几乎是下意识的厉声反驳。
傅寻并不同她争辩,而是将证人传唤了上来。
证人乃是一男一女,男的走路一瘸一拐,女的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瞧着非常可怖。
靖安侯王妃看到这两人的时候,瞳孔一缩,面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皇上,这两位是靖安侯府曾经的下人,相信王妃应该也认识他们。”傅寻不疾不徐的开口,声音清润动听,“他们都可以作证。”
“傅爱卿所言是否属实?”晋安帝目光锐利,扫向两人。
两人颤颤巍巍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直视天颜,最后,还是那个男人回话道:“回皇上,傅公子说的是真的,我的腿就是被世子爷打断的,还有我妹妹脸上的伤疤,也是世子用刀划的。”
说着,男人眼角落下泪来,“当初,我妹妹不过只是不小心把茶水洒在他的身上,他就在我妹妹脸上划了一道伤疤。我去找世子爷讨说法,他就派人打了我一顿,把小人的腿都给打断了。”
“什么,竟有这种事情?”晋安帝震怒,他转头怒目望向靖安侯王妃,“此事是否属实?”
“皇上,不是这样的。”靖安侯王妃泪水涟涟。
“呵。”一声轻笑声突兀的响起,始终沉默不语的虞昭昭缓缓开了口,“父皇,当初女儿也曾以为他是良人,满怀憧憬的嫁进了靖安侯府,结果没想到,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他就原形毕露,他经常殴打女儿,彼时女儿心性高傲,不好意思和离,怕别人在背后说女儿的闲话,于是只好一直忍着,直到后来,发现他在外面养了外室,女儿这才幡然醒悟,执意要和离。”
顿了顿,她目光环视了一圈室内的众人,毫不犹豫的将罩在肩头的披风拿下。
“公主!”察觉到她的意图,书墨一惊,连忙劝阻,“公主,不可!”
虞昭昭淡淡一笑,手中动作未停,她挽起袖子,露出藕节般的手腕,只见上面满是淡褐色的伤疤,看起来分外触目惊心。
众人皆是一惊,书墨箭步上前,帮她整理好衣服,眸中沁满了泪水,公主一向骄傲,如今却在这么多人面前自揭伤疤。
书墨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为虞昭昭鸣不平,“皇上,公主真的命苦,那安羡允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公主以为嫁得良人,没想到却是跳入了火坑,而且那安羡允非常可恶,每次打了公主以后,第二天就又是扇耳光又是跪地求饶,让公主原谅他,公主心善,这才对他百般容忍。”
“昭昭,你怎么不告诉父皇呢?”晋安帝听得心疼不已。当初和离后,虞昭昭性情大变,他甚至还责怪过她,想到这,他就觉得无比后悔。
虞昭昭浑不在意的一笑,轻描淡写的说,“父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