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向前走
导西洋文字,一年束脩共银五十两,另有食宿和四季衣衫。 休沐日和其余大齐官员应有假日,滕怀玉皆可出府回家探望或自由行动。如有需要,林黛玉会派人、派车护送。 林黛玉会保证滕怀玉在荣国府的人身安全、清白,并且确保得到应有的尊重。 滕怀玉教学不得藏私,在契约定间内,不得同教导他人,更不得把林黛玉的私事向外宣扬,破坏林黛玉的声名。 黛玉在契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荣国府梨香院,薛宝钗终于解了排扣,里面大红袄上掏出了金锁,又把金锁送到了贾宝玉眼。 “不离不弃,芳龄永继。”贾宝玉念了两遍金锁上的字,又念自己玉上的,“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姐姐的这八个字倒真与我的是一对儿!”[注] “这是个癞头和尚送的,说必须錾在金器上——”莺儿连忙接话。 * 姜宁和谢寒到了金泉府。 他们在路上,圣旨已经到了穆长音手中。 上皇终于决定了要攻打高昌。 西宁军常备军额定二十万,但遇战,便可调动预备军,还可在军户和百姓中征兵募兵。 高昌乃西域大国,二十万大军并不足以使其灭国。 上皇不下旨则矣,决一下,便命穆长音全权调动预备军和周边各省驻军,再行征募,集齐六十万大军,西征高昌。 谢寒见了绯玉一面,又紧急回去兰州,运送他捐助的十万两军资了。 大军一动,吞没的粮草兵器火·药何止百万千万。 他这十万两只能算杯水车薪,但也确实是他真想要出一份力。 谢寒当日即走,姜宁照旧住在穆长音的院子里。 寒冷的春夜,热烫的烈酒,黯淡的月光。 一切都和西陲边塞要出征的氛围如此相配。 姜宁坐在庭院中饮酒,不知自己是在谁。 穆姐姐吗? 穆姐姐比更忙了数倍,未必有间回来住。 终夏会来吗? 战争—— 酒杯停在姜宁唇边,慢慢饮下一口。 是会死人的。 脚步声近了。 是谁? “终指挥到了,求见夫人。”西宁军府的女兵来报。 “请。”姜宁望向院门。 夜已经深了,有淡淡的薄雾在空中飘荡。 正四品指挥佥事终夏,左臂夹着兜鍪,雾里向走过来,走到的摇椅面,屈膝半跪:“夫人。” 或许是分开的间太短,和去年分别相比,终夏没有任何变。 眼下直飞鬓角的疤痕仍在原处,没有变浅,但也没有变得更明显。 姜宁停住摇椅,直起身子,摸了上去。 触碰到了终夏的疤痕,也似乎触碰到了末世的那个自己。 到现在也还不知道,终夏是为了什么执意要仪鸾卫调到西宁军里。苏风拿给的“接魂丸”便足够终夏六品仪鸾卫升到五品,何必亲上战场,每日面对刀光箭雨。 但终夏没对说过,也没有问过。 终夏望着姜宁,然垂眸。 “别死啊。” 姜宁听见自己喃喃说。 一定要活着。 别死啊。 * 一年。 秋,高昌国灭。 护国夫人穆长音大胜,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