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向前走
如闲话家常一样,问起谢寒这些年在大齐内外经商的经历。 谢寒也果然句句实道来,不加以矫饰遮瞒。 三四杯茶就着点下肚,谢寒问哪里可以方便。 苏风命人:“带谢掌柜去净房。” 进来的是一个约有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也着青衣:“谢掌柜,请。” 谢寒随他出了这边厢房门,往院落角落的净房过去。 行得越近,他越闻到一股淡淡的气味。这气味非香,但也非臭,他没闻过,可竖起来的汗毛和紧绷的头皮立刻告诉他,不该再往走了。 谢寒了一眼在他身半步给他领路的年轻人。 脖子很细,身板上去不错,走路能出是个练家子,但应当敌不过他。 可这是在总督府。 他是夫人的客人。 谢寒最终什么也没做。 他走入净房,就像全然无知一般,方便,系好腰带,用香皂净手,擦干手上的水珠。 他觉得他好像喝得有些醉了,头脑微微发晕,足下略觉绵软。 年轻人细弱的脖子在他眼晃来晃去。 谢寒收回了稍稍探出的手,跟在他身回去。 …… 谢寒再有记忆,听见有人用又平又冷的声音问他:“你至今未婚,有何缘故?” 他还来不及让他的脑子和嘴听使唤。 他说:“……曾经沧海,除却巫山。” “你许何人?” 谢寒眼不清楚,却听了出来,这人还是苏风。 他拼尽全力,抵抗着把那个名字说出口的冲动:“你……能猜到。” 不能说…… 不能说。 苏风示意乔朔停笔:“可以了。” “迷真散”的剂量已经加到了最大,还是没能撑完审问全场。 来谢掌柜出海在外没少中毒,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抵抗性。 不过也够了。 谢掌柜清醒说的和他方才两刻钟内说的还真是一字不差,没有虚言,不必再验证什么。 苏风亲手扶起谢寒,话音又带了:“谢掌柜,多有得罪。” 谢寒慢慢扫视屋中,目光在那手中执笔的年轻男子脸上多停了一瞬,才苏风:“无妨。” 效验这般奇诡的药物也必然异常珍贵,他今日得以亲身体验,也算人多了一重难得经历。 乔朔被谢寒得发毛。 领谢掌柜去净房,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今日。 谢寒坐起来,重整衣襟,拿出怀表间:才过去三刻钟。 他没问他们都记了什么,了两声:“不知哪一位能带我去下处歇息片刻。” 苏风了乔朔:“谢掌柜请,我来领路。” 送完谢寒回来,苏风便命乔朔:“今次你同姜夫人去金泉府,若朝廷要出征高昌,你就留在终夏那里,随同去。” 一个仪鸾卫被吓成这般,真是丢他的人!让他也历练历练! 乔朔站得笔直,却低头:“是!” 略片刻,苏风没有别的吩咐,他才问:“是不是再和终指挥要些‘迷真散’?” 方才给谢掌柜下的那些,已经是最一点都用完了。 苏风也想要,但:“迷真散里,最主要的一味药材是偶然得来,只做出那三瓶。这三年我到处探访,再未寻得那种奇药,你去给磕一万个头,也做不出来。” 他命:“此药只有知,我知,你知,不许再告诉第四人知晓。” 再也做不出来的东西便不能让上头知道,也不能用在太重要的地方,上报说不清。给谢掌柜用了不算亏。 乔朔站得更直了:“是!” …… 下午六点,总督府花园开宴。 苏风来回禀,发誓保证他绝对没用刑,姜宁谢寒全须全尾地来了,也不像受过刑,便没多问,让妙玉来见礼:“黛玉和绯玉都叫他‘谢小舅舅’,你也叫声‘舅舅’罢。” 妙玉答应着,上行礼:“谢小舅舅。” 谢寒也没推辞说“不敢”,指着身随手中托盘上厚厚的几叠:“这是我南海暹罗国和锡兰山几处带回来的他们那里的经。你叫我一声‘舅舅’,我无甚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