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
在这个世界,威胁人类安全的不仅有坍缩污染,还有秘密教团。
《联邦法则》明文规定:政府禁止一切宗教信仰与组织。秘密教团的存在不仅不合法,其教众不管先前什么身份,都会被直接贬为五等公民,社会地位等同有案底的罪犯。
秘密教团使人疯狂,而陷入疯狂的人大多数会直接暴毙,少数会基因突变,异变成怪物。
除了管理非凡者之外,消灭秘密教团与异变生物,也是联邦的职责之一。
褚拾还是个安保组的实习生,直面异变生物并消灭它这种重大的任务落不到她头上。
这一趟,她只是跟着蒋平山去现场探听虚伪。如果情况属实,分局会立即派出外勤小组荡平废弃工厂。
褚拾和蒋平山持枪冲入废弃工厂,检查过一楼和二楼,并没有发现所谓的秘密教团成员,更没有什么非法召唤仪式。
有的只是几个注射过量迷幻剂,俗称磕嗨了的瘾君子,神志不清地在地上像条蛆一样蠕动。
“确认安全。”蒋平山通过耳麦向分局的人工智能汇报,又嫌恶地扫了眼这群瘾君子,“社会的渣滓,把他们送去戒毒所关几天。”
褚拾给每个瘾君子戴上手铐,随口问了句:“只关几天能行吗?”
蒋平山点了根廉价香烟,眺望向废弃工厂外,笼罩在蒙蒙阴雨里的潮鸣市。
这是一座由钢铁浇筑而成的城市。
高楼耸立直入云端,霓虹灯攀附在大厦外壁上,纵使是在雨天里也绚丽得让人眼花缭乱。
悬浮电轨车穿破全息投影出的巨幅广告,从机械义体广告演员的两条仿生腿之间疾驰而过。浮空艇也拖拽着一条条荧光色的条幅,在楼宇之间穿梭。
人们走进潮鸣市,如同圈养的家畜误入原始森林,震撼于自身的位置渺小。
蒋平山就这么凝视着,片刻的沉默后说:“消停几天不出来犯事就行。”
警车很快到来,瘾君子们被押运去戒毒所,褚拾也跟着蒋平山回了调查局。
上午很快过去,下午又接到有人报案提供线索,两人跑了趟窄洼区,顺路制止了一场因一杯啤酒引发的打架斗殴,把闹事者带回分局做完笔录,转眼就到下班时间了。
按原主的习惯,在分局员工食堂用过平价晚餐后,褚拾搭乘电梯下到一楼,经过大厅来到玻璃门前。
这场雨从昨晚开始一直没停过。
作为沿海城市,潮鸣市的很难有晴天,阴雨占绝大多数。天气不会改变自己,她必须去适应这种长期的潮湿。
玻璃门感应到人并朝两侧滑开。与此同时,人工智能提醒她明天还会下雨,要记得带伞。
褚拾没有回应。
她所在的末世也有过人工智能,还发生过背刺人类的事件。因此褚拾穿越之后,从未对人工智能放下戒心。
不过好在人工智能的核芯造价昂贵,监视的无形双眼并非无处不在。
撑伞走出分局大楼,褚拾悄悄舒了口长息。
又安全混过一天,好耶!
……
原主毕业后在浅湾区苦水街的一所青年公寓里租了个单间。
正如蒋平山所说,浅湾区不太平。这里聚集了所有社会底层人员,酒鬼、赌徒、瘾君子,甚至是杀人犯……
原主选择这里唯一的理由:租金便宜。
为了读大学,褚拾欠了联邦银行一屁股债,粗略算过至少要在分局打二十年工,省吃俭用才能还上。
租房不用太好,能住就行。
可一想起这房子,褚拾就头疼。
街道破败,治安紊乱,环境恶劣,对在末日求生过的她来说,都不是问题。
只是她的邻居,住在隔壁打过几次照面的小年轻,最近真的忒烦人。
她早上说自己没睡好,并不完全是假话。
最近两天,半夜四五点时,隔壁经常传来重物落地的响声。公寓隔音不好,稍微走几步路都能彼此感觉到,更别说这么大的动静了。
一次不够,接连响了好几次。
褚拾按捺住火气敲开了隔壁的门,小年轻一脸颓丧样,和她保证会小心,后面也确实没再响过,这事就算过去了。
“隔壁的该不会也嗑药吧?”褚拾穿过落满垃圾与空酒瓶的小巷,越想越觉得小年轻的样子和今天见到的瘾君子有八/九成像。
褚拾走进公寓,房间在二楼尽头。
经过隔壁门口时,褚拾往门上瞄了一眼。倒不是有多好奇,是画在门板上的涂鸦有点太惹眼了。
用红色荧光笔画的,花里胡哨,大概能看出是什么东西的标志,或者说符号。褚拾没有艺术细胞,欣赏不来这种抽象画作,只觉得……诡异。
不管是线条走向还是整体风格,透着一种难以言述的诡异感。
涂鸦应该是今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