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乌云骤然聚起,层层叠叠,天空灰暗沉闷,将夕阳最后一丝余晖吞尽,山上亮起星星火光,打破往日的宁静。
姜家一众仆役家丁举着火把漫山遍野寻找他们上山来礼佛的二小姐。
“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何事,二小姐在山上已经好端端地住了几日了,怎么忽然就失踪了?”一个举着火把的家丁开口,“而且,怎么还惊动了太子殿下,殿下竟带人亲自上山寻了?”
另一家丁皱眉撇嘴,脸上讳莫如深,尽管四下无人,他依旧悄声道:“你还不知?二小姐贴身丫鬟小桃今日下午被发现死在二小姐住的那个禅房了。”
说着,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只有伫立在夜色当中默默无言的树木,他继续说道,更加压低了嗓子,“而且,旁边还躺着从后脖被刺了一刀的赵将军。”
“什么?!那丫鬟害了小姐表兄赵将军?”
“据说,房间里还被发现剩了小半截没燃尽的催.情.香,而且不光二小姐,听说就连夫人也被发现和一马夫厮混在一起。”这家丁眼睛滴溜溜转着,一面示意他的同伴小声一点,一面分享着他从其他仆役那里听来的,言语间尽是小心,然而神情中却携带着窥见高门深户秘辛的洋洋得意。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举着火把照亮眼前的方寸之地,搜寻着二小姐的身影。
......
雷声阵阵,不消片刻,大雨倾盆而至。
雨水冲刷着地面,形成一股股细流,沿着被冲刷出的小沟往低处流去,汇入蜿蜒的小溪流向丛林深处的潭水。
谢矜游上岸,及腰长发一缕一缕贴在身上,长睫挂着水珠轻颤,因泡于潭水良久脸上血色褪去,两只瞳孔黑得更加分明。
她颤抖着双手抓紧已经湿透的衣服,下午沾上的血渍此刻已经晕了开来。
冰冷的潭水拉回了她燥热恐惧中混沌的意识,这一切都是这么地真实,她终于不得不承认,她穿越了,而且,她杀了人。
就在不久前,谢矜还在为第二日的模拟授课纠结着怎么导入新课,然而一转眼就在古色古香的禅房中醒来。
身体发烫,呼吸急促,心如擂鼓,头脑昏惑,思维减慢。
大有中了药的症状。
而身侧——躺了一个男人!
绕是头脑混沌,也嗅出了危险的讯号。
她指尖微微颤抖着,额头浮出一层薄汗,咬紧下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然后蹑手蹑脚翻过那个男人准备下床。
然而,他睁眼了!
谢矜的小身板哪里是成年男子的对手,更何况这男人看着还像个练家子。
她仓惶着想要逃离却逃无可逃……
一切发生得那么快,转眼间便被扑倒在地。
男人力气太大,她两只玉白的手腕都被紧紧擒住。
衣帛撕裂的声音之后,胸口便是一阵凉意。
强烈的恐惧霎时扼住了她,脑海中一阵铮鸣。
剧烈的挣扎呼喊并没有用,反而激怒了男人,一巴掌扇过来,谢矜便头晕目眩,耳鸣阵阵,嘴角一丝温热流下。
男人一边咒骂,一边手脚不停。
药效在发作,谢矜神思越发恍惚,身体燥热,却也疲软,紧闭的房门近在咫尺,却又仿佛永远无法到达。
忽然,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徐徐的风混着秋日的气息吹进来,夕阳的余晖洒了满地,一个绿裙姑娘逆着光出现。
那绿裙姑娘率先反应过来,惊叫一声,摔了手中的物件,立时抄起一旁的烛台砸向男人的后脑。
“快放开我家小姐!”
然而那姑娘并未将男人砸晕,反而惹恼了他,他没再强迫谢矜,转向了那个绿裙姑娘,掐住了她。
谢矜这边脱了禁锢,却犹自瘫躺在地上粗喘着,药效发作,加之方才受到的暴打让她一时之间拾不起身子。
然而绿裙姑娘挣扎哭号的声音不断冲击着她的耳膜,她想把那姑娘解救出来,于是艰难地用双手撑起上半身,然后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搜寻着室内所有可利用的器物,那男人腰间的匕首就那样跃进她的眼帘。
似乎中了药,思维变得简单,只知要救绿裙姑娘。
于是,她的身体毫不犹豫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下一刻,温热的血扑了她满面,血珠顺着光洁的脸颊往下滑。
一时之间,白的肤,黑的瞳,红的血,交织在一起,那样分明,和着那双被摄去所有光泽般,黑洞洞的眼,看的叫人心惊胆颤。
她颤抖着手松开了扎在男人后脖的匕首,两腿一软,便扑倒在绿裙姑娘身边。
后者脖子软塌塌歪在一边,两眼布满血丝,目眦俱裂,嘴大张着仿佛攫取着不多的氧气,那男人的手还在她的脖颈上。
谢矜无措地扒开男人的手,颤抖着轻触那姑娘的眼睛,鼻子,嘴巴......她的喉咙仿佛被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