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脸庞，有点茫然。

摊主陈大坚摊开油纸，夹了两块桂花糕置于其上，而后又将其他口味的各取一块。

莫荇荇连忙伸手：“不用不用，我不要那么多。”她推拒着面前那个用草绳扎起来的小包裹。

“哎呀，您就收着吧！以后记得常来逛逛逛逛，大家都可想您了。”陈大坚把东西硬塞到她手上。

莫荇荇捧着糕点不知所措，这什么待遇？

“没事，收着吧”，梁孟拿过小包裹拆开，“要不要趁热吃块？”

莫荇荇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还有些烫，但是糕体绵密清甜，入口即化，桂花的香气弥漫，经久不散。

“好吃……”她朝着陈大坚笑得眉眼弯弯，话却因嘴里有来不及下咽的桂花糕而显得有些模糊。

陈大坚也笑得开心：“好吃就行，好吃就行！”

莫荇荇头点得如小鸡啄米般。

走出两步后她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陈大坚仍在望着她这个方向，笑得有些…讨好？

“莫姑娘？是莫姑娘吗？”胭脂铺的老板娘探出头问道。

“莫姑娘您可终于醒了呀。”旁边酒馆柜台的账房先生看着她笑得和蔼。

“哟，您快来尝尝我这肉包子，新鲜出炉的，早上刚杀的猪咧！鲜得很！”包子铺的老板在她手上硬塞了两个包子。

……

莫荇荇抱着一大堆东西，在水廊的美人靠上坐下，一脸懵地看向梁孟：“我这么有名的吗？”

他想了想道：“镇子原本就不大，大家彼此都相熟。我们作为外来人，受关注一点是很正常的。”

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大家看着她的眼神既恭敬又热切，像是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生身父母？

酒楼二层的窗户被打开，一位中年人探出身子。

“莫姑娘好。”他先跟莫荇荇颔首示意。

“尊长可有空上来一趟？有要事相商。”态度毕恭毕敬。

尊上？这是什么称呼？

莫荇荇疑惑。

梁孟抬头与他对视了一会，对莫荇荇道：“你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莫荇荇点了点头。

他走后莫荇荇咬了口肉包子，嗯，好吃。

她手肘搭在椅面上，背靠着柱子，看阳光透过树隙洒在水面上，金色碎影随波荡漾。

初夏的清晨惠风和畅。

她惬意地晃了晃腿。

突然一抹亮红色闯入她的视野。

莫荇荇转头看去，是一串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她眼睛一亮，犹豫了会后向小贩走去。

她过去在草靶子前精挑细选了半天，抬头道：“我要……”

面前的人没有五官，形状也模糊，莫荇荇骇得说不出话来，后退了几步之后狼狈地跌坐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他作势要过来扶她，看起来像是一团人形的雾气飘荡着朝她靠近。

整个世界突然失真到褪色。

逐渐呈现半透明的白墙重檐后隐约可见林立的高楼，来往车辆川流不息，人流如织。

面前的那团变黑了的雾气突然放大数倍，桀笑着向她靠近。

莫荇荇手脚并用地后退，两个世界重叠在她眼中，忽隐忽现。

她头疼得要命。

“你不要过来！” 惊恐到呐喊都是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