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又见他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见过。”

“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不记得了…”

“你们每天都这么玩？”

“是啊。除了下雨……我记得有一次突然下雨了，但是她妈妈还没有到，我就喊她到我家的车上躲雨。”

“上车躲雨啊……”方子言停下筷子看了顾然一眼又夹了块肥肠漫不经心道：“这么说苏佳也认识你们家司机喽。”

“认识，他人很好的，有时候还会带些棉花糖巧克力给她吃。”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方子言突然警醒起来，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开玩笑道：“你们家给司机开多少工资啊，还有闲钱买零食给别人家小孩。”

“大概他也很喜欢苏佳吧，再说他工资不低，毕竟跟我爸那么久了。”

在顾然的印象中，就没有人不喜欢苏佳的。

因为她人那么好。

“那他应该也认识苏佳妈妈喽？毕竟天天在同一个地方接孩子。”

“不知道。他一般不下车。”

“那你们家现在司机还是他？”

“是。”

“有十几年了吧，叔叔很信任他啊。”

“刘叔相当于我爸的左膀右臂，到哪都会跟着。”

“哦……”方子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把话题生硬地扯开了。“你那几天发烧在家谁照顾你？”

“阿姨。”

“你爸不在家照顾你？”

“他那么忙，哪有空……我发烧的那几天就见过他一次……你问这个做什么？不是问苏佳的事情吗？”

“我关心你啊。你说你放学都和苏佳一起玩，那她不和别人一起玩吗？我听叶老师说她人缘很好的。”

“也会。只不过放学的时候总是跟我一起玩，习惯了吧。”

“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啊？”

“某一次我值日之后，那时候我感觉我们突然变成了好朋友……”

“哦……”方子言瞥了一眼顾然一动没动的碗。“你怎么不吃啊？”

“不饿。”

“给点面子多少吃点啊，我请客。”

顾然象征性地拨弄了两下筷子：“那几天如果我在的话……算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何说起，你还有什么需要知道的尽管问我。”

“好……你那时候病假，知道的也不会太多。说起来，你家当时是不是住附近的凤凰名邸？”

“当时是，现在已经搬到南江边了。”

凤凰名邸便是凤凰山私立小学旁的高档别墅区，当时很多学生的家就在这个小区。

“什么时候搬的？”

“好多年前了，我上四五年级的时候吧。”

“怎么突然搬家了？”

“我没问。反正都是……我爸的决定。”

“哦……听阿祖说现在南江边的别墅价值千万啊，什么时候带我去参观参观。”

“你想去？”

“是啊，想在你们家的超大露台上吃吃烧烤，吹吹江风……”

“没问题，哪天我爸不在家的时候过来，我喊你。”

“干嘛非得你爸不在家的时候，我很见不得人吗？”

“……”

“你不记得有一次我去你们公司正好撞见他回来吗？那时候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顾然想起来了：“那一次……后来我爸还让我邀请你到我们家做客。”

“邀请我？”方子言想起那天和顾然父亲一起来的江峰。

这个人他曾经见过一次，小时候在父亲单位的饭局上。

想来，邀请自己也不奇怪。

“是，不过我没当回事。”

方子言大笑道：“那不行，叔叔这么客气可不能再让他失望了啊，我要当面道谢。”

“你这么想去？”

“不欢迎我？”

方子言的确没有强烈的意愿去别人家里，哪怕是朋友也一样，毕竟总会有束缚。

但这次不一样。

即使这个司机没有嫌疑，他也许会知道一些其他东西。既然他是顾然父亲的左膀右臂，那么顾然父亲在的地方这个司机就一定在。

方子言要去探一探。

“欢迎……你们这个案子有希望破吗？”

“有啊，当然有。”这并不是方子言盲目自信。

而是。

顾然在这桩案件中的偶然出现似乎是掀起了岁月的尘封一角，而他又竟然恰巧和苏佳是好朋友，若非天意如此，否则他该如何解释这样的巧合。

***

冬天的夜晚天黑的早。

下班的时候院子里的路灯已经亮了，昏黄的灯光下伴随着一缕缕呼出的热气，苏以南终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