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委屈

升入大四，钱玉雯除了忙着学生会事务的交接，还忙着以后的出路，她是个有野心的人，对于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很看重，她要隔绝外界的一切干扰全力以赴，所以她本来是并不想去的，可当她听说是顾然后，便改了主意。

学生会招新的那天她第一次见到了顾然，只是草草地说了几句话，却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不过因为他是大一生，今后也难有接触，她也没有多想。这一次苏以南请她帮忙却是一个接近的绝佳的机会，她向来是个很会争取的人。

她打听到每周的一三五上午，法律系的大一新生会在明法楼里上课，便约着苏以南周三上午十点一刻在明法楼楼下见面，如果准时下课，她们应该会在十点半看到顾然出来。

“玉雯，谢谢你，这么忙还来帮我。”苏以南见到钱玉雯抱歉地说道。

“谢什么，都是老乡，照应下也是应该的。”钱玉雯看了看时间道：“还有十分钟他们就要下课了。我们先在这等着吧。”

虽然知道已经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场合，但苏以南还是有些犹豫：“待会儿下课了人来人往的，被其他人看到会不会不好？”她已经了解到顾然在学校的知名度，又听说多少学妹在楼下等着，苏以南就更不敢随意上前招呼，遇到这种人她是能躲则躲，风言风语最能伤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种话都已经是最善良的表述了。

“没事的，我们又不是做坏事。”钱玉雯宽慰道：“给我，我来送。”

苏以南感激地将拎袋递给钱玉雯，只有钱玉雯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才不会怯场呢。

过了一会儿，下课铃响了。

一分钟后，教学口的出口处便涌出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苏以南探着脑袋扫过人群仍有些焦灼，衣服在手上就像烫手的山芋，总是在提醒着她还有一件事情欠着没办，到了这一步又担心没法还回去。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教学楼门口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突然，苏以南看到了顾然。他很高，也很白净。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能第一眼看到他，他的身边围着两个女生，满脸春风地在谈笑着些什么。

苏以南刚想说要不今天还是算了，毕竟身边还有其他人，钱玉雯却已经先行一步跨了出去：“同学，能借一步说话吗？”

顾然身旁的两个女生立刻了然于心，默契地和他说了声再见，他微笑着朝钱玉雯点点头。

“我是来还你衣服的。”说着钱玉雯将袋子递到他面前。

“衣服？”顾然疑惑地接过袋子，看到了里面那件白色的卫衣，立马明白了什么，他抬起头，越过钱玉雯看到了在一旁局促等待着的苏以南，看到了他的目光立马将头转向一边。

他合上袋子道：“是我的。”

钱玉雯见他接受了，立马笑道：“你还记得我吗？学生会招新那天我们见过的。“

顾然礼貌地点了点头。

苏以南离着他们有七八米远，他们在说些什么听的不是很真切，但看到顾然把衣服拿在了手上，也差不多知道是成功还回去了，放下心来。

“首先，我要代我朋友向你道歉，她在那不太好意思过来。那天她可能有些紧张，所以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但她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听说了这件衣服是限量版，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所以我们想尽办法把衣服尽量还原成原来的样子，希望你不要嫌弃。”

顾然又露出了他那温文尔雅的微笑：“没事。衣服我就拿走了。”说着就要走。

钱玉雯匆忙地朝苏以南比了个ok的手势，跟上了顾然。

“怎么样，对学生会还感兴趣吗？”

“还行。”

“学生会还是挺能锻炼人的，要是你感兴趣的话可以问我……那么学弟方便的话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顾然没有说话只是笑，来和他搭话的女生很多，在他的经验里，这些女生不是冲着他的模样便是冲着他的家庭，他觉得很无趣也很厌烦，更不会主动要联系方式，所以最终都是女生问他要联系方式。当然他是个礼貌的人，女生问他要联系方式，他也不会拒绝。

顾然停下来在手机上打了一排号码，递给了钱玉雯。

对于没有直接给聊天软件账号这件事，钱玉雯的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失望，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她拨通了顾然的号码，露出了善解人意的笑容道：“我的号码，钱玉雯，金钱的钱，玉石的玉，雨字头加一个文化的文，请惠存。”

“好。”顾然点点头将打过来的电话号码存了下来。

钱玉雯还想说些什么，顾然却微侧过身用余光瞥了一眼仍站立在原处的苏以南，用漫不经心地语气道：“你要不要等一下你的朋友。”

“好，那回头联系。”钱玉雯是个很聪明的人，她当然知道与顾然之间的对话该结束了，便十分懂事地朝顾然挥了挥手。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