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只是说,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打电话,不用再您,那么客气。给你看梅兰芳的书画无限风流,而且有着戏剧的整齐,一板一眼,韵律感。 再打开林徽因的字,因临过碑帖,硬朗,也就有了性格里的坚韧。 他在不停地讲着文联,讲着馆长,讲着自己如何没当官,只为艺术。但多少有些酸涩的感觉。 现在年轻人还可学书法做为专业。然后篆刻,古诗,绝句,文言文。会得太多了。 餐桌上的一盆兰花,长高盆,兰叶散长。像美女陈于餐盘中。我们不好意思使劲看他下面,只是把应换的土,换了。像一条长裙蓬蓬的,她梳着披肩发,年轻而有活力。但不知怎么全蔫了。不知为何。 他只为了人尊重他,只要有人尊重他,他就幸福,他就得意。 他穿着红色的T,小伙穿着黑色外套,小鸟都回去了。他也乖乖地。 说好了有人要请她喝茶。她慵懒地坐在那,谁来自己加,或是让服务员加。她的黄色卫衣飞满了小虫。 天上的星星也在后面。 一会儿客人来了,你还不换。 这个艺术沙龙,已经坚持8年了。 你也该让人学习了。没有培训,没有加薪,没有升职。谁愿意去干。 一桌人,各怀心事。 母亲吃饭饺子,还在上班。 只愿把零食,一点点戒了。 树叶在白天晒了一天,感觉也要退退烧了。其他人在路上。光招手让跟随他去那边。她没有马上动。也许事情又变成一个密接,一起隔离。 去旅馆时好时坏。 谈判避重就轻。社会也还会要改造。她耷拉着头,发垂着,细尖的脸有些忧郁。美而无力,这和平时大声说话,大块吃肉的她判若两人。“我不愿让人对我心生怨怂”。 电话打进来,“妈你到家了吧”,“我没有,在外吃饭”。“妈我若回去得带好多东西”。不用的,家里什么都有,你正好也请了假,不用上班,过年也没回来。回来好好休养一下,你只须躺着,否则你独自在BJ,还得张罗一日三餐。“”我在这儿可以买“”是啊,你还得动,张罗,回家,你就休息,这些不用你操心。“”我没想好,我也想回“”你若回,就今天,再晚,19号还需检查,还得返回去,呆时间太短,没意义。“”你把我转的钱收了,回来就买票用,不回就买营养品。“”好了,你自己再考虑一下吧“ 放了电话。看着对面的她瘪着嘴,我也想我儿子了,不知他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我的眼泪刷地一声就流下来了。 她也用纸巾不停地擦。 我在家是老九,最多余的,从小就是,所以自卑。31岁数才结婚,33岁就离了。 你为什么那么晚呢。 我的初恋是在21岁。 她说她又有子宫肌瘤了,我说没事的,我也有。不行,我都有症状了。 我看着她,粉红的脸怎么会呢。只是感觉没有力气。她长而翘的睫毛盖着。双眼皮,已经开始下面盖住了,再过些时候有点三角眼了。 我要出家了。只是那个地方,有吃有喝也不用仇,只是担心我父母及姐姐会受不了。 那么大晕的人怎么会那样大素呢 我就是这样极端。 其实是已经想好了。 你说我出了家,也会为出一方的 他们说我能管理一个寺院的。 我说若我佛若不是我们相像的那样清净,怎样呢。 我会不再有信仰,所以也是我犹豫的一个原因。 或许是人生另一个道场 我想要一个平衡。你为我做,我能为你做什么呢。否则我不安。 剃度也不太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