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晚晴将一个青花罐子放在桌子上，拿起小木头锤子，将里面的月季花瓣捣烂，然后将捣烂的花瓣放在青纱上，用手将青纱里的花瓣的汁水挤出来，滴到一个瓷碗里。

“姐姐，我发现这楚楚也真是心灵手巧，居然想出这么绝的点子，用月季花的汁水来做糕点”，凤凰托着腮，坐在桌边看着晚晴忙活。

晚晴笑道：“她本就是个心思灵巧的人，这府里，从老太君到丫头婆子们，哪一个不喜欢她呢”！

“对了姐姐，我听小书她们说，咱们家那位大少爷，可是迷上了楚楚，官媒都给他提了几次亲了，都被他自己给拒了”。

“行呀凤凰，现在学会打探小道消息了，你还听说了什么”？

凤凰摇了摇头，笑道：“我只听说这么多了”。

“那你听说楚楚喜欢大少爷的话了吗”？

凤凰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没有，只听说大少爷喜欢楚楚，对了，还听说太太倒是挺中意楚楚，可是老太君却没有点头，要是老太君早早点头了，恐怕这门亲事，早就定下来了”。

晚晴将手中的青纱放在一边，将手伸进桌子上的银盆里洗了洗：“老太君那么喜爱楚楚，自然是要看楚楚的心意”。

“那楚楚又是什么心意”？

晚晴笑了笑：“她大概是不想那么早嫁人吧，闺阁生活多好，无忧无虑，不用伺候公婆丈夫，不用管那一大家子的家务琐事”。

“别人家的小姐的闺阁生活也许是好，可是楚楚的日子绝对不好过，她叔叔婶娘要是厚待她，她也不会从小依着老太君过活了”，凤凰嘟嘴道。

两人真说着话儿，就见翠屏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进来了。

见她手里的包裹沉甸甸的，凤凰就问：“姑姑，你拿的是银子吗”？

“小姐，那颗祖母绿的宝石倒是真值钱，我卖了八百两银子，上次那颗红宝石金簪，我才卖了五百两”，翠屏将包裹里的银子放进床头的螺钿小柜子里，又拿起妆台上的团扇，使劲扇了几下：“瞧这天，还没入夏呢，就这么热了，跑了这一趟，身上居然跑得汗津津的”。

晚晴笑道：“祖母给的这个匣子，可真是值钱，最不起眼的两粒宝石拿出来，都卖了这么多钱”。

翠屏一晒：“这点子首饰算什么？你们还是没有见过真东西”。

“姑姑，这些日子你银子也使出去不少，你可打探到什么消息了”？晚晴拿起茶壶到了一杯茶，递给了翠屏。

“人倒是结识了几个，不过，这种布线的事情，得慢慢来——对了，也听到一点消息”。

“什么消息”？凤凰和晚晴异口同声地问。

“就是说——”翠屏抿了一口茶：“说小姐您，一心想嫁给太子殿下，做太子妃，而楚楚小姐，也是一心想嫁给太子殿下，做太子妃”。

“不是吧”？晚晴简直难以置信：“凭什么说我想嫁给太子”？

“就凭他是太子啊”！翠屏不以为然地说：“人多的地方就是这样，咱们国公府上上下下千把口人，每天都会有各种谣言出来，您要是把这些谣言当真，那就不要活了”。

晚晴一想也是，只是觉得啼笑皆非：“他们把我和楚楚说成是敌人，难道看不见我和楚楚有说有笑的吗”？

“我的小姐，这大户人家的小姐们，哪一个不是表面上一团和气，有谁像你那二妹，整个就是一个京城暴发户的嘴脸，也怪她生母出身太低，不会教养她”。

见她这一说，凤凰急忙游目四顾。

翠屏笑道：“放心吧，这里没外人，我是不会乱说话的”。

“小姐，那楚楚小姐，待您如何啊”？

“姑姑，楚楚待我很好”。

翠屏又问：“她可是对太子殿下有情意”？

晚晴沉吟了下，笑道：“她没说过，我可不知道”。

“凤凰，劳烦你去下房里跟她们说一声，以后谁也不许将外院的猫儿狗儿放进咱们院子里来，弄得咱院子里尽是猫儿狗儿的毛”。

凤凰走后，翠屏便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小姐，你说实话，那楚楚小姐，对太子殿下可是有意”？

晚晴点了点头：“她对太子，的确有意”。

“那太子呢，太子殿下对她如何”？

“太子殿下对她，好像是跟其他人一视同仁的”晚晴说着，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感觉太子殿下对楚楚虽然友善，可是这友善更像是对一个同窗，而不是对一个女子。

比如楚楚向太子殿下请教问题时，太子殿下那一脸的笑意，那波澜不惊的语气，跟其他几位贵公子毫无二致。

再比如，课间歇息的时候，楚楚殷勤地为太子殿下端茶倒水，太子殿下也连声道谢，那语气，虽然客套，却也生疏。

再比如，楚楚用她那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凝视着太子殿下的时候，太子殿下从未与她正面对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