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方惟也反握住了池娆的手：“是我，小孟冬，我回来了”

池娆看向他，眼里逐渐亮了起来，把手抽了出来，摸了摸头发，就要站起来，坐时间长了猛地起身踉跄了一下，池娆扶住了还蹲着的方惟也的肩膀，方惟也顺势站了起来扶住了她。

“小心”

池娆被他扶着重新坐下，刚才对话里的字眼有些很熟悉，好像自己很久之前听人说过，揉了揉胀疼的脑袋，烦躁地想抽根烟，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来烟都被祁钰收走了，艹……往沙发里一窝就打起了盹

方惟也看见了她的动作，朝秦医生问：“秦医生，池娆她不太舒服，用不用让她喝了药休息一下？”

秦医生放下手上的笔，想了想，“这次的刺激强度比较大，不舒服是难免的，就池小姐目前的状态来看，暂时还不需要用药，先休息一下吧”

“之后每次治疗都会让她这么不舒服吗？”

“这我不太敢保证，毕竟那段记忆是在池小姐身体自我保护机制下被动遗忘的，现在要让她违背自身意志想起来，肯定是不好受的”，秦医生转了转笔，又说：“这种治疗方式其实也可以叫做自虐式治疗”

“违背自身意志，打破自我保护机制，这本身就是在自虐”

秦医生点点头开口：“没错，祁先生想要的是通过这种方式治愈池小姐，但我只能尽力为她治疗，因为重度抑郁症是不能被完全治愈的”

方惟也低着头两手紧握抵在额头，看了看窝在沙发里的池娆，没盖毯子会着凉的。

“走吧，让池小姐休息吧，我们去找祁先生谈谈”，秦医生收拾好了东西小声地说，抬头就看见方惟也问女佣拿了毛毯正往池娆身上盖，这方先生还挺贴心。

“嗯”，方惟也不舍地摸了把池娆的发顶才回道，起身和秦医生出门上了车。

公司办公室沙发上，秦医生拿着病历本向祁钰说了这次治疗时池娆的反应，祁钰靠在不远处的办公桌上听，“秦医生觉得这次效果怎么样？”，听秦医生说完祁钰开口问他。

“我觉得效果是有的，池小姐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只是完全恢复还需要时间”

“嗯，有效果就说明方向是对的，治疗过程中她有没有伤到自己？”，那段记忆足以刺激到她发病，祁钰担心的问，方惟也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我在池小姐发病之前就让方先生停下了，并没有伤到池小姐”

祁钰松口气，没伤到自己就好，思索一阵后开口：“秦医生你先回去吧，准备好下次治疗”，目光转向方惟也看见他正摸着自己的胳膊，“方先生，你留下”

秦医生出了门，祁钰坐到了方惟也对面沙发上，点了一根烟对他说：“方先生，你对那天交给你的那份报告还感兴趣吗？”

对面收回思绪开口：“祁先生想说什么？”

“当年你父亲的事情不是你和秦国川能查出来的，而我也在调查这件事，怎么样，有兴趣合作吗？”

他无法反驳祁钰的话，的确，单靠自己和秦叔叔的实力是查不到什么的，这么多年只查到的那些线索就是证明，但为什么他也在调查？自己是为了父亲，他图什么？是为了池娆？还是另有所图？

“可以问一下祁先生调查这件事的目的吗？”，方惟也不想绕弯子直接问了出来。

“目的嘛……你是为了亲人，而我当然也是为了最在乎的人了”，话里没有说是为了谁，但他觉得祁钰说的就是池娆。

“祁先生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学生，并没有多大的合作价值，但你为什么会选择我来跟你合作呢？”

“你的价值在合作关系里确实不值一提”，祁钰磕了磕烟灰，那双深潭般看不到底的眼睛看着方惟也又说：“不过你在池娆的治疗上的价值还是很大的”

果然，商人是不会做损害自身利益的买卖的，如果他对池娆还能有点价值的话，那就还算不错，“合作的条件就是我要配合池娆的治疗吗？”，从祁钰刚说的话里他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了。

“没错，但是留给她慢慢恢复记忆的时间是没有了，你也知道调查那件事的过程中总会有人阻挠，那帮人就是盛池集团的二把手池良，最近他们又开始有动作了”

池良？之前确实查到了有关盛池集团领导层的信息，但这个名字却是第一次听见，方惟也正疑惑，祁钰又说：“你查不到很正常，池良早就转到幕后了，外界知道他的人很少”

“原来如此，那你说的他们又开始有动作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只知道他们时隔这么多年又有了动作，但具体的他们要干什么还得仔细调查”

当年方明志是从盛池集团被逮捕的，如果池良跟这件事有联系的话，那就可以从他这里切入，想找到真相也是有希望的。

空气中充斥着尼古丁的味道，祁钰手上的烟明明灭灭，最后猛吸了一口就摁灭在了烟灰缸里，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