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这里练功。
风吹林梢沙沙,积雪未消,树泛着白。
陆望舒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保持打坐的姿势,心言手里的活没停。
忽有蒙面人腾空而出,欲破窗而入。
陆望舒背过手摸了摸藏着的剑,勾了勾唇。
在这里对她下手,真是极其不明智的选择呢。
正当几个蒙面人围住马车之时,忽有两个一高一矮的和尚从天而降。
他们虽手拿佛珠身带禅香味,眼里却有杀意。
几个蒙面人意识到这两个和尚是马车里这位的救兵,只觉得这二人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忽地改变行动轨迹一齐向这二位和尚奔去。
两方交手,不相上下。
有一蒙面人太过急切,突然提剑向前直逼矮一点的和尚。
那和尚恶劣的勾起唇,双手合十微鞠一躬,紧接着一击打掉他的剑,一脚踹过去直将那男人踹倒在地。
他提起打落的剑,运轻功至那男面前,眼睛未眨一下,一剑毙命。
其余几个见这两个和尚武力不一般,明未攻实为守,欲逃离向上汇报。
陆望舒掀开帘子,向两个和尚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两个和尚不再与他们纠缠,背靠背提剑似攀比般奋力杀。
不多时便一地残尸。
两个身穿袈裟的和尚站在残尸中。
车夫被吓到,战战兢兢,生怕这二人疑上自己。
陆望舒在心言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矮一点的和尚笑嘻嘻,“诶,这次是我赢了。”
高一点点和尚不理他,见陆望舒下了马车忙拱手行礼,“救护来迟,望小姐恕罪。”
陆望舒默不作声捡起一把剑,一个转身剑锋直抵车夫脖颈。
车夫胆小怕事,呆愣愣地看着这个平时一步一咳的娇小姐,她还未多言车夫便像吐豆子一样吐露实情,“小姐饶命,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六十旬老母近日生病,他许诺小的帮助老母医治,小的不知会有此情况,若知此况,小的断不会同意。”
陆望舒勾唇笑了,“不知晓吗?”她不经意地压了压剑锋,“上一次也是你提供的行踪吧?”
脖颈渗出血来,车夫战战兢兢,未曾想到平日看似病恹恹不问世事的娇小姐竟对这些事了如指掌,只觉背后发凉,“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车夫她早派人查过,母亲早逝,尚未娶妻,时常出入青楼。
陆望舒皱了皱眉,脸上有几分厌恶,长剑划动,一剑毙命。
鲜血直流,头颅滚动至马车边。
马早就跑没了踪影。
陆望舒拿起帕子,侧过脸轻咳两声。
刘礼的想法太过幼稚,他既知陆望舒常至莲因寺祭拜,又怎能忘了陆川竹怜爱陆望舒至此,怎可能会让她处于危险境地。
陆川竹早先就在莲因寺附近安排了暗卫,伴做和尚模样,守护陆望舒安全。
这些暗卫都是陆川竹救济的孤童,心甘情愿为他办事,虽他已去,却仍愿守在此护陆望舒安全。
刘礼想除掉她的心太过急切了,没想到反倒便宜了她。
不仅让陆望舒联系上了暗卫,还让她除掉了王府里的隐患。
两个和尚高一点的唤做周聿白,矮一点的唤做周聿怀。
陆望舒在二人的护送下前往寺庙上香。
莲因寺不似梵音寺那般华丽,稍远些时候,这里尚不靠近王都,闹了阵饥荒,有一人穷尽一生都在施粥救济百姓。
为了纪念他,百姓自行修建了寺庙。
一开始尤其简陋,后来不断有人出资重修,日渐好了些许。
但仍比不上皇家修建的梵音寺。
陆望舒上了一柱香,打坐片刻便离开了。
车夫死,马跑,无奈由周聿白周聿怀二人护送回去。
马车上陆望舒递给心言,“在我脖颈处弄出些血来。”
心言不想知晓原因,直接拒绝道:“小姐,不可。”
陆望舒弄乱自己的鬓发,顶着一头乱发对心言道:“没什么是不可的。”
心言抿了抿唇,狠下心来拔出剑,长剑锋利,抵在脖颈稍不留神便渗出了血来。
陆望舒本就生的白,鲜血渗出,有几分可怜。
心言学着她的样子弄乱头发。
赶到王府时,天已黑,此次宫宴时间并不长,沈既白早已归来。
听闻马车声,沈既白转了一圈走到门边,尚未给自己的行为找出借口,便见是二位和尚驱车,只觉得事有蹊跷。
陆望舒与心言二人头发凌乱着奔下马车,陆望舒脖颈还带着血。
沈既白皱着眉问:“发生了何事?”
陆望舒眼眶泛红说不出话,心言一抽一抽地说:“我与小姐二人今日至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