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事中宫
自从昨日饮酒后,太后对于傅溪的态度一变再变,这会儿还担心傅溪第一天上任被刁难,让她来照看照看。
“织室。”说是这么说,她却抱臂站在殿外,望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群,一动不动。
嬴夫人站在她身侧,好奇:“先生是在等人?”
关于傅溪的人际关系,她调查得清清楚楚,除了那个叫李斯的士人,与他人几乎没有来往。
“认识齐身吗?我在等他。”
齐身是吕相最得力的助手,嬴夫人自然知道,她见一锦衣士人在众人的行礼和问好声中,走出大殿,好心一指:“那位便是,先生找齐先生有何事?”
“有件事情要嘱咐他。”
傅溪活动活动手脚,跃跃欲试,冲着笑容淡定从容的齐身走去。
嬴夫人觉得不妙时,为时已晚。
傅溪一手揪着齐身的衣领,当着众人的面,直直拖着来不及呼救的齐身,往墙上一按。
面对反映各异的众人,嬴夫人保持微笑:“嫪先生许久未见齐先生,有些激动。”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话嬴夫人说得倒是没错。
众人心中悱恻,方才不是就见过,耳边传来齐身的痛呼声,一个是吕相最看重的舍人,一个是太后的新宠,都不能得罪,一时没人敢动。
傅溪没有下重手,雷声大雨点小,但几个吓唬人的动作下来,也足够吓到齐身这种谋士了。
“让李斯不好过?你在相府怎么对他,我在宫里就如何对你。”
她并不担心李斯,千年之后,世人只知李斯,未闻齐身。足以想见,齐身对于李斯来说,只是幺幺小丑,不足为道。
但是如果可以,在她能力范围内,能护着点李斯,就尽力护着。
不远处廊桥上,黑衣少年将这一幕收入眼底,默不作声。
“这个嫪易,有点意思,”王翦望着阿翮故作镇定的身影,知道嫪易这一举动,让她措手不及,“阿翮回去又要抱怨了。”
“走吧。”秦政收回视线,面颊上的酒窝如蜻蜓点水,微微荡开,又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