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
九月的W市,烈日丝毫不减霸道,路面被炙烤出一股臭油味。
张静秀把车停在W大门口,俞诗年推开车门的瞬间,翻滚的热浪扑面而来,脸上霎时出了一层热汗。
这样炎热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学长学姐的热情。
她们刚把行李从车上搬下来,就有学长上前来帮提,引着她们到院系的报到处办入学手续。
手续办好,领了被褥,学长学姐认真负责地帮她把行李拿进宿舍安顿好。
宿舍的其他三个人早就到了。
俞诗年跟她们打过招呼,互通了姓名,又从行李箱中拿出逯弘邈给买的特产分给她们。
张静秀一言不发地坐在她床铺下的椅子上,补着被汗水晕掉的妆,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
俞诗年只能自己整理床铺。
平时在家,床单被褥都是姥姥帮她换,她装了半天也没装对,舍友何乐怡上前帮她把床单被罩装好。
俞诗年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静秀离开时,努力扮演慈母的形象,拍了拍她的后背说:“没钱了就给秀姐打电话,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
“秀姐”是张静秀要求俞诗年这么叫的。
理由是她那么年轻漂亮,叫妈妈把她叫老了。
“知道。”俞诗年应下,把她送到宿舍门口。
张静秀听到回应,毫不留恋地离去。
她柔美的大波浪卷发随着转头的动作被潇洒地甩到脑后,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迈出的每一步都带着无限柔美的风韵,妩媚至极。
很快宿舍楼道里便只余她身影经过时给空气熏染上的玫瑰香。
回到宿舍,何乐怡问她:“送你过来的人是你姐姐吗?”
“嗯。”俞诗年随口应了一声。
何乐怡又说:“你姐姐好漂亮,好有气质,跟你长得好像,你们一家人都好好看。”
俞诗年眉头止不住地跳,没有解释。
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应了句:“谢谢你的赞美,你也很漂亮。”
何乐贻听到回应笑得很开心。
她边帮她整理行李,边和她聊天,很快就熟络了。
何乐怡说她本就是W市人,又被调剂到W大。
听到她也是被调剂过来,俞诗年顿时有种同类的惺惺相惜之感。
望着面前性格直爽的小姑娘,突然觉得好可爱,不自觉地放下心里的防线。
何乐怡像个话痨一样,跟她说个不停。
她还告诉她,之所以她们被调剂,是因为他们学校有位校董毕业于她们所读的信息与控制工程学院。
他觉得一群男孩子乌泱乌泱的太烦人,不利于带动学习积极性,定了条招生比例要控制在男女5:1的规定。
信息与控制工程学院,一听就很难会有女生感兴趣,填报志愿的人数可想而知。
为满足1这个比例,便需要从其他专业调剂。
她们纯属赶巧了。
俞诗年听了也觉得很有趣。
大学生活比这样的八卦还有趣,处处都让她很新奇,完全没什么不适应。
收拾好行李,她和何乐怡一起把W大逛了个遍,还去学校门口的小吃街,吃了很多好吃的。
随手把拍到的照片发给姥爷,姥爷给她回了个大拇指的表情。
俞诗年开心得不得了,玩到宿舍快关门才回去。
半夜,她开始上吐下泻。
本以为乐极生悲吃坏了肚子,忍忍就好。
没想到第二天直接提不起力气。
原本白皙红润的脸庞,只剩下了白皙。
何乐怡担心地拉着她去了校医院。
校医院的医生三十岁左右,听她们说完症状后,眼都没抬一下。
他说:“正常,水土不服,输液吧。”
俞诗年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一入学就输液,她也是够倒霉的。
转念一想D市沿海,她不适应W市这种偏内陆的气候也正常。
因祸得福。
校医建议她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努力适应气候,不建议她继续参加军训,主动帮她开了假条。
别人军训,她在一旁坐着看。
俞诗年也理解为什么校董会说一群男孩子乌泱乌泱的了。
她坐在树荫下,眼前来来回回都是些穿着迷彩服的男孩子,打打闹闹,吵吵嚷嚷,比夏日的蝉鸣还聒噪。
俞诗年对这群男孩子的打闹,完全没有看下去的兴趣,无聊地在树下玩蚂蚁。
整个军训期间,她喂它们吃了一堆棒棒糖。
看着它们来来回回搬运她砸碎的棒棒糖,觉得很好笑,比看乌泱乌泱的军训大军要好玩多了。
乌泱乌泱的大军远不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