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程意愣在原地，还没来得及感受被篮球击中的痛感，便瞧见一个人影快步晃到自己身边。

接着便是一只有力的手在自己面前一手将篮球控在掌心里的景象。

程意抬眼，对上周询那双带了点痞笑的眸子。

“妹妹，我救了你，你记得给我加油哦。”周询勾起唇角看向程意，见她还没反应过来，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程意瞳孔放大了些，一时之间忘了躲避。

“周询。”

温霁不耐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程意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目光下意识朝他的方向看去。

他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模样，浅淡的瞳色带着懒散，但程意能感受到他的眼神里似乎隐隐带了点不爽。

程意疑惑，他在不爽什么？

是因为她没有被球砸到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程意觉得他的站位好像和刚刚不太一样。

温霁的角度只见周询仍站在程意对面，亲昵地靠近她。

他无声地磨了下牙，下颌线绷得冷硬，冲周询喊道：“你他妈还打不打球？恋爱脑发作的时候能不能分点场合？”

周询这才委委屈屈地抱着篮球走向温霁，还不忘扭头不舍地看眼程意。

程意的视线遥遥穿过人群和远处的温霁对视，他那双情绪向来淡然的眼眸里藏了点耐人寻味的薄怒。

她看不懂，很快便先他一步垂下眼举起手机向啦啦队走去，给她们拍了几张照片。

之后程意便又回到宣传专用墙处，脑子里的思绪乱糟糟的，在墙上落了几笔后才沉下心继续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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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裁判宣布附中校队53：47获胜。

两个摸鱼去看了半场球赛的男社员返回，讨论赛况时眉飞色舞。

“太狠了！隔壁校队队长是叫肖淮吧，个子不高但进攻好强！”

“果然是市级种子选手，不容小觑。”

“我们校队其实今天表现也不错，就是后面几个球感觉有点急了...只能说对手确实强大。”

“友谊赛嘛，没什么。”

两人谈话间，观众和球员鱼贯而出，其中众星捧月的非那位肖淮莫属。

程意低着头填补最后的色彩，海报已经到了收尾部分。

突然感受到身后强大的视线压迫，程意侧眸，发现肖淮在众目睽睽下朝宣传专用墙处走来。

他将手机递给白怡，声音跟他的长相一样清亮。

“同学你好，可以加一个联系方式吗？”

白怡没有丝毫诧异，接过手机面色平静地输入了一串数字后递回，周围起哄尖叫声不断。

更有八卦达人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温霁身上，期望从他脸上看到什么不寻常。

这其中也包括程意。

但温霁的不解风情总是不负众望，尽管看到这一对璧人初次会晤，他依旧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下便穿过了人群。

他的面部表情让人觉得或许他叫温不爽或者温臭脸更合适。

除了那次他想贿赂自己时的伪笑和在食堂他的尴尬，程意几乎从来没见过他除了不爽、难搞、冷漠以外的表情。

当然也不排除她跟他见面的机会不多，所以她也没机会见识他另一面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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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大课间，程意和岑音约在校园僻静的一处聊天。

周围的灌木丛郁郁葱葱，裹挟着雨后清凉的水汽和草地清香涌入鼻腔，驱散了不少日光带来的灼热。

本以为这两天会得到警方的消息，然而事实走向与程意设想的截然不同。

听岑音说已经撤销报案的时候，程意的第一反应是意外和不理解。

“为什么要撤销？人证物证俱在，而且他们其中一个已经过了十八岁，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岑音叹息：“那几个学长的家人联系了我妈妈，提出了私了.....他们提出给我妈十万块，这件事既往不咎，我妈跟他们讨价还价，对方答应给十五万，只要不留下案底。”

程意：“你的想法呢？”

岑音抿了抿唇：“我挺能理解她的，我爸妈很早离婚，她一个人带着我很不容易，十五万对我们家来说是很大一笔钱了。而且我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我也反思了自己，不该和那些人打交道......礼高的大多数学生家境都不差，我以前因为家境受到过排挤，所以才会这么热衷于融入这些群体活动。”

“我不该这么虚荣地以为，融入他们的圈子自己就高人一等。”

程意面露担忧：“可是我怕他们没有受到惩罚会变本加厉。”

“他们已经高三了，为了考大学他们也保证了以后不会骚扰我。而且因为这件事，学校会加强管理，避免其他人遇到相同的麻烦，现在听说逃课都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