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可爱的奶奶

汤雅接到医院通知要她来复查，原本早上接到公司通知说给她安排了工作让她兴奋了好一阵子，又蹦又跳地抓住她，“念念！我苦尽甘来了！啊！！”

——结果，现在耷拉着脑袋站在医院门口。

“别自己吓自己，上次出院时高翰不就说了要你过段时间来复查嘛。”她安慰着，然后揽着汤雅的肩走进去。

自从知道汤雅近段时间的难处后，汤雅住院和住宿都是由初静念出资，虽然汤雅不愿意，但搬出她家“王太后”，便什么都可以商量了。两人约定，钱是借的，约定两年，如果两年内她做不出成绩便回家，任由她家“王太后”处置，并还欠下的所有钱。当然，如果她提前有钱了，她也一定会给。汤雅是这样告诉她的。其实以初静念现在的经济条件，根本没有想汤雅多久能还钱，她只是真心的想帮她度过这个难关。

到了消化内科，碰到汤雅住院时负责看护的护士，护士热情地领着她们走，初静念觉得有些奇怪，到了一间科室前，看到门前写的值班室。进入里面后，果然，一束火红的玫瑰出现在她们面前。高翰手持着玫瑰站在人群中，周围站满穿着白衣的医生和护士。

看来高翰在医院的人缘不错，这么多人愿意来给他捧场，怪不得说要她们中午的时候来，也只有休息时这些人才有功夫在这里见证这一刻。

看汤雅感动的样子，应该是不讨厌高翰。

汤雅回过头来，征询她的意见，初静念抬抬眉，要她自己做决定。

喜不喜欢，只有她自己清楚。

汤雅踌躇了一会，最后接受了高翰的告白。在她意料之中。虽然之前郊游时就感觉汤雅和他走得近，可交友终归是交友，走得再近也不过是个认识不久的人，真正让她对高翰加深印象的，是汤雅住院后，他的关心和体贴让她看到了他的真诚，他的细心让她看到了在乎。

没想到联谊，还真把人给联走了。

看着相拥的两人，复查看样子是不用做了，人也有人陪了，她就不当这个电灯泡，悄悄退出了出去。

初静念走在医院的长廊，想着刚刚那一幕，不自觉扬起的嘴角替汤雅开心，刚走到大厅一个奶奶的东西散落一地，旁边没有一个人帮忙，她便走了过去帮忙捡起。

“哎呀，谢谢姑娘……”因为牙齿不全，这个奶奶说话时有点漏风，但是笑起来却给她感觉很可爱。

“没关系，不用谢。奶奶，您家人呢？”奶奶看上去年纪很大了，想找到奶奶家人，以免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磕到碰到。

“没事，我就是东西不小心掉了。都弄完了。”奶奶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堆叠在一起，笑呵呵的，还把东西给她看。

“您一个人吗？”看塞到她手里的单子，上面写着各种药。

“是呀。”奶奶咧着嘴，嘴唇里黑黑的地方都是没有牙的洞。

“您是要缴费？”她把单子还给奶奶。

奶奶点点头，低头看单子，迈动着步子，穿的厚实又有些佝偻的身影，一左一右地，朝捡药处径直走去，看样子是对医院轻车熟路了。

她走向医院大门，目光却一直时不时望着那有点佝偻的背影，快走到大门时，改变了一下方向，走到旁边的自动售卖机前，买了一罐咖啡，拉开喝了一口。等她再回头看向那个收费窗口时那个奶奶不见了。她往后退了两步，扩大自己的视野，忽然就在她旁边的大门前，看到奶奶正站在那里，望着她。

这个奶奶什么时候在这的？走得这么快啊？

正当她诧异时，看到奶奶朝着她招了招手。

她指指自己。

奶奶点点头。

她走过去，奶奶笑眯眯的从衣服兜里摸出个花布兜，她看到里面是面额不一的钱，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块糖，奶奶从里面拿出那快颗糖，“给，这可是我孙子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糖被硬塞在她手里。奶奶的手从她的手上拂过，粗糙的感觉让她想起小时候父亲的手，一个经年干活的手，但却不妨碍它的柔软和温暖。

“少喝点饮料，现在都是那什么……叫防腐剂的，吃了不好。”奶奶指着她手里的咖啡罐，又指指自己的嘴巴。

她看着手里的糖，“奶奶，您把糖给我了，您孙子怎么办？”

“他那么大人了，要吃自己买去！”奶奶似是怕她还回来，豪气地一挥手，不过因为笑起来露出仅剩不多的牙，豪气减半，可爱加分。

被奶奶的笑感染，她也不自觉笑起来。

“我开车来的，我送您？”可爱的奶奶令她心头柔软，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奶奶有点沧桑但温暖的声音说道：“不用，前面就有公交车。”奶奶靠近她，悄声凑到耳边说，“免费的。”说完，抿着没有几颗牙的嘴，咯咯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