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真是她手中的一条好狗。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所有人都见鬼了般目瞪口呆。 尤其是宋明文,在认出林七言后心底是掩都掩不住的狂喜。 那日当众骂他的仇他都还没来得及报呢,现下就迫不及待地找死了。 呵,到底是自大愚蠢! 反倒是一旁的长安,心里面一片死水般无波无澜。 他看着他们王爷侧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心道,小场面小场面,又不是没见过。 “冷静下来了吗?” 林七言甩了甩手,平静的看着脸侧向一边,眉眼阴翳死寂的祁竹溪。 她像是看不到旁人那瞠目结舌的表情似的,犹如对牛弹琴般又解释了一遍。 “第一,那夜把我抱走的是我二哥。” “第二,来的路上我就跟你说了一遍我为什么会帮萧羡打马球,你是一个字都没听呀。” “第三,我真的嘴都快说干了,那就是一个意外,你来慢一步都看不到的意!外!” 林七言着重强调了最后那两个字,恨不得当场把写附悲的书糊在他脸上。 “现在可以跟我好好的说话了吗?” 祁竹溪眼睫狠狠颤了一下,回头时却不经意和宋景钰对上了目光。 向来端方克制的镇国大将军缓缓扯出了一个笑,似是在嘲讽。 看吧,你们南辕北辙,你永远在被动,祁竹溪。 真是她手中的一条好狗。 面颊上那火辣辣的痛感像是锥刺在他脊骨上的尖刀,好像要彻底碾碎他的自尊一般。 他仿佛又回到了幼年,被狞笑着的女人生生塞进木箱中,在窒息的恐惧中哭嚎,耳边却尽是大笑。 “傻子!哈哈哈哈哈傻子原来是会害怕的!” 是啊,傻子不仅会害怕,傻子他还会……发疯啊。 祁竹溪唇边的弧度逐渐裂得诡异,瞳眸中透不进一丝光芒。 他眼睫轻轻垂着,看着林七言的眸光诡谲病态得像是恶鬼一般。 “我什么时候不会好好说话呢?你不就是要救宋景钰吗?好啊。” 他猛地伸手掐住林七言的后颈,将人拽到面前后压近她的唇边。 他暧昧的轻笑着,吐露出来的字眼却森冷血腥无比。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可好,若是你能为他证明清白,我便放了宋家上下,若是黄昏时不能……” “那我便当着你的面,一点点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碾碎他的血肉尽数喂狗!” 林七言听得头皮发麻,可祁竹溪却仍旧不停下。 他紧紧禁锢着人,偏头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尖。 浅色的长眸空洞寂寥,含着浓浓的嘲讽意味,他在她耳边轻叹。 “这般,还算是你的乖狗吗?” 林七言瞳孔猛地缩紧,不待她说话,祁竹溪便漠然的转过身。 “禁军听令。” 肃穆沉冷的将士瞬间凌冽了神色,长刀整齐划一地杵地,垂首单膝跪向祁竹溪。 “将宋家所有人押入大理寺等待审判,任何人不得探视,既然有人要求三堂公审,那便审又如何。” 这话才落,旁边的赵金花便哀嚎出声。 “殿下开恩呐!我们一家三口可是功臣,与宋家那豺狼虎豹可不是一边的,没有做过半分对不起大周的事情呀!” 宋天也哭得可怜,帮腔道:“对啊殿下!我冒了极大的危险才揭露了这般丑事,求您开恩放过我们一家三口吧!” 祁竹溪垂眸看着他们,眼底皆是深不可测的浓重恶意。 在诸般目光之下,他忽然笑了笑,“好啊。” “既是功臣,那理应赏赐。”祁竹溪目光落在宋景钰身上,缓缓道:“宋家的家产,够吗?” 赵金花三人面上溢出狂喜,还未等他们假惺惺的推辞一下便听到一声反驳。 “事情还未水落石出,谁都没有资格处理宋家的财产!” 宋明文一听,狠狠地剜了一眼林七言,心里面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骂了一遍。 多管闲事的贱人! 祁竹溪淡淡地瞥了一眼宋明文的那双眼睛,面上没什么表情。 “王七七,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机会,是不是让你忘记了我是谁?” 林七言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了个笑。 “要不等晚上一起赏赐呗。” 祁竹溪斜睨了她一眼,语气无波无澜:“你是要宋景钰现在死,还是宋家的财产现在给?” “那还是给财产吧。”林七言见没余地,答得比谁都快。 她想着到时候查清楚按理说也拿得回来。 当然前提是祁竹溪不会再发疯。 这件事肯定是有蹊跷,而且还和她关系不浅。 林七言抱着从祁竹溪那里拿过来的所谓“证据”,心头先前的迷惘找到了些头绪。 怪不得不痛不痒的陷害她可以算计到位高权重的将军府。 可在大周,谁还能比祁竹溪更位高权重呢? 于他而言,对一个底蕴不厚的功臣之家动手,不过是张张嘴的事情而已,一切只是取决于他愿不愿意罢了。 而她便是他愿不愿意的根源。 后面那人在利用她刺激祁竹溪,好借他的手除掉宋景钰。 想清楚的林七言心头的凉意直冲脊骨。 那是不是意味着,从宋明文出现在悬医阁开始,她的所有行为都被预测到了。 包括遇到祁竹溪的时间,附悲发作的结果。 随后一环扣着一环,直接将所有事情给推向一个完美无缺的场面—— 祁竹溪会因为嫉妒,顺理成章地拿着别人准备好的证据给宋家定罪,铲除宋景钰。 这其中,且不说背后那人为何知晓附悲的存在和作用,单单这番算计便让林七言毛骨悚然了。 究竟要何等的谋算才可以把平平无奇的每一步走得精确无比,将目的导向最顺理成章的结果呢? 林七言心脏跳动得极快,她似乎看到一个极为庞大的网将她给裹在了其中。 她看不清布网的那个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