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石

“你不会也困了？”

他危险地眯起眼，凑近她：“你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吗？”

江允初捂嘴倒吸口气，猜测道：“我不会是打呼了吧？不可能，我睡觉从来不打呼的。或者是磨牙？也不可能，我睡觉不磨牙的。”

想了半天得不到结果，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你直接告诉我吧，我睡着的时候干什么了？”

“你自己慢慢想吧。”他将行李架上的两个箱子搬下来，转头离开。

她急忙跟在身后，愤愤地咬牙，谈复临每次都这样吊人胃口，结果什么都不说，就让别人猜。她都睡着了，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再说了，她还没担心他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呢，他倒是先埋怨上了。

到了临江，两人分别在女寝室楼下，谈复临将她的箱子推到她手边。

江允初刨根究底地问：“我睡着的时候到底干了什么？”

他想起她在他脖颈上来回蹭的模样，抬手向后捋额前的黑发，眼里闪过一道暗芒：“你真的想知道？”

“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他点点头，像是成全她的好奇，一脸诚恳地说：“你在喊我的名字。”

她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羞恼的红晕攀上脸颊，眼神拼命闪躲：“怎么可能，你胡说。”

他一本正经：“我亲耳听见的。”

“我……我先上楼了。”说完，她逃难似的拉着行李箱往宿舍楼里跑，在宿舍门口还差点摔了一跤。

“慢点跑。”他在后头笑得欢快。

江允初拽着箱子跑得更快了。

丢脸，太丢脸了！

开学第一天就是早八的课，江允初提前五分钟到教室，一边拆着包里装的几块饼干，一边困倦地翻开书看。

右手边走过来一人。

“吱——”他拉下凳板落座了。

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被摆到她手边。

江允初稍稍愣神，这人要不要这么霸道，连她的课桌都要占去一小块。

她将桌面上摊开的课本往左推了推，身子也向左边的林愿靠近。

余光里，那杯蜂蜜水再度被摆到她的书边，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先喝一杯白开水，半个小时之后再喝这个蜂蜜水。早上喝蜂蜜水可以缓解疲劳，促进消化，还能为身体提供能量。”

谈复临的声音成功将她脑子里的所有瞌睡虫赶跑。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我们班的课吗？”

他说得理所当然：“我来蹭课。”

“不是说你们医学院很忙，从早到晚都排满了课吗？”

“正巧，这节没课。”他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饼干，眉头紧促。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对着这包仅剩的饼干纠结两秒，递到他嘴边：“你还没吃早饭吧，给你。”

谈复临对她的误解无可奈何，捏着饼干的包装纸，反手将饼干直接塞进她嘴里。

“我吃过了。”

“咔擦！”

她一口将饼干咬断。

“你平常的早饭就吃这个？”

江允初摇摇头。

他的“那就好”刚到嘴边，又被她的下一句话噎住。

“平常不吃。”等嚼完嘴里的饼干咽下去后，她解释道，“今天打开书包发现里面有两包之前塞进去的饼干，就顺便吃了。”

余光一瞄，左侧探出三个脑袋，林愿她们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盯着她，眼里满是好奇与八卦的意味。

江允初干笑着抬手挡住左脸。

她都忘了自己和谈复临的事还没和她们说过。

课上，谈复临照旧翻看着他砖头厚的医学书，书页是反光的滑面，他握着根普通的圆珠笔在上头写写画画。

林愿贴到她耳边轻语：“你们什么情况，不就出去一起过了个元宵节吗，这么快就在一起了？”

“没有，我们还没——”

“这一组第五排那个同学。”讲台的教师忽然发话。

第五排！

江允初默默数了数人头，她前面正好四排座椅。

“对，就是你，那个穿蓝色棒球服外套的女生，你来讲讲这里该怎么用指针。”

教室里一片寂静，谁都不敢在这时候发出声响。

江允初两手撑在桌子上站起来，谈复临停下了手上的笔，也同她一齐抬头。

“指针变量存放的是地址，所以这里*q的结果是p的地址，**q的结果才是2，选A。”她紧张地攥着手说。

虽然能正确地回答上来题目，但课上讲话被老师抓包这事还是令她颇为羞愧。

“嗯，坐下吧。”

她刚一坐下，手机一振，是谈复临发过来的消息。

江允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