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蝶

弟子，回去也不是我原来的样子了。”

“绯烟长老呢？你回来一趟，不去拜见她吗？”秋月白又问。

“我师尊需要闭关三年，这才三个月不到，她老人家还在山洞里呢。”

“那便回我的住处吧。”

秋月白脚下的云朵一冲而起，直向着凌绝顶而去。

二人落地之时，正是暮色将临之际。秋月白的房间坐落于凌绝顶山峰的半山腰上，灰墙白瓦，一派端肃，与凌绝顶上其他所有的建筑一个风格。

进入屋内，江水甜发现，这座房屋有着两件卧室。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今晚无人睡地。

用完晚膳后，江水甜躺在床上，从敞开的窗页中，望向窗外的漫天星星。古代的空气真是好，让她找回了小时候住在乡下老家时的感觉。

她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借着星光追着蝴蝶跑，但长大以后，就不曾追过蝴蝶，甚至没有在天空中看到过星星了。

夜深了，想必秋月白也已经睡下了吧？江水甜悄悄坐起身来，披上外衣，走出屋子，在山上漫步起来。

凌绝顶很大，虽然是座山峰，但在山面凹陷处，竟让人隐隐生出几分山谷的错觉。江水甜走进这个小山谷中，席地躺在了草丛中。

这样美的星空，她有多久没见过了？前世的现代生活里，她可以在特效世界中遨游星空，颠倒乾坤，却许久不曾看到过真正的星空。

她静静地看了许久夜空，突然想要重现一番幼时星光捕蝶的场景。她自嘲地笑了笑，特效师的职业病又来了，每当脑中幻想出画面时，她都有种想要用特效还原出来的冲动。

纵横两世，跨越两个世界，唯一跟在她身边的，还是特效。

江水甜召唤出特效系统来，简单地说道：“系统，ps。”

“哎。”系统很快将ps图标展现到了江水甜面前。

“你这灵力屏，可以画画吗？”江水甜问。

“当然可以。”系统话音刚落，一只画笔就出现在了江水甜的面前。

江水甜拿起画笔，在屏幕上绘制出了一只蝴蝶，给翅膀涂上了绚丽的色彩，又添加了内发光效果。

随即，她带着灵力屏来到现世，挥舞着双手，将灵力屏转来转去，模仿着蝴蝶飞舞之姿。

突然，蝴蝶像是一瞬之间被注入了灵魂，化虚成实，竟然脱离灵力屏，飞了起来，很快飞出了草丛。

江水甜猛地坐起身来，猝不及防，撞进了秋月白的目光里。

“师兄，这些灵蝶，是你所做？”江水甜惊喜道。

“只是刚好撞见你手上有，便试了一下。”秋月白抬起手指，碰了碰鼻子，遮住脸上那股不易察觉的被当场抓包的赧然。

“来都来了，师兄，不妨在这看会星星吧。”

话是这么说了，可江水甜其实丝毫不觉得，在万魔渊中眠风卧雨惯了的秋月白，会像她一样，对天上的星星有什么兴趣。

只闻窸窣一阵声响，秋月白来到了江水甜身侧，并排着躺了下来。

江水甜有些意外：“师兄，没想到，你也对星星感兴趣。”

“只是有些怀念这里的日月星辰。”秋月白道。

“你有多少年未曾回来了？”

“正好十年。”

出走之时，他是犹带稚嫩的少年郎。回归之际，他是无人不知却又无人相识的大师兄。

“这么久。”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过了一会儿，江水甜问道：“白天，你与掌门都聊了什么？”

“不过是些旧事。”

“是吗？可是，你为何不甚开心？”

“没有。”

“别嘴硬了，师兄，我以前在过年回家时，可不是你现在这幅样子。”

“……”秋月白沉默半晌，说道，“我只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有些陌生，比起来，万魔渊倒更像是我的家了。”

“许久未归，难免会有这种感受，再过几日便好了。”江水甜安慰道。

“嗯。你喜欢蝴蝶吗？”

“小时候喜欢，经常追着玩，后来倒是想追，再也见不到几只了。你看，就连这偌大的薛林山，今日我也未曾见过一只……”

江水甜的话语突然停住。

在她与秋月白周围，无数只金蝶翩然起飞，旋转起舞，为这无边的夜色，缀上了星星点点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