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
人缉捕谷梁进时,梁山街一带的视野如何?两位大人是否能清楚的看到谷梁进的踪影?”
这个问题甚是奇怪,像是个陷阱,何胥刚准备驳回,独孤上野在他之前开口道:“算是清楚。”卓弈听后又看向唐颂,唐颂口气平淡的道:“清楚。”
门外有人吆喝:“问这个做什么?不是废话么?不清楚怎么抓到人的?”
“肃静。”何胥拍案维持秩序。
卓弈看着面前两人微微一笑,“请问两位大人,有多清楚?”
独孤上野和唐颂两人脸上浮现出一丝迷惑,卓弈及时的捕捉到,笑道:“草民这样讲,二位在缉拿谷梁进时能看清他的脸么?”
孤独上野凝神,像是在回忆,然后回答:“可以。”
唐颂也道:“可以。”
卓弈紧跟着追问:“能看清他的刀么?”
两人齐声回答:“可以。”
卓弈笑着反问:“那么反过来说,谷梁进也能看清两位大人身上佩戴的刀了。”
看到面前两人神色有异,卓弈笑了笑偏脸看向上首的何胥,何胥此时已是怒火中烧,不过还是秉持为官的涵养并未发作。
他看着他行至讼堂中央,与谷梁进并肩而立,面朝门外朗声道:“谷梁进被京兆府法曹参军事何胥追捕时,并未拔刀反抗,之后被京兆尹独孤上野和花鸟司司长两人一同追捕时,他才出示刀具。谷梁进所用匕首的长度不出一掌,而京兆尹和花鸟司司长两人所用的横刀有一臂之长,双方所持刀具的规格有较大差距,且缉捕当晚视野清晰,草民合理推测谷梁进是在他觉得双方力量悬殊,人身受到威胁的情形下才利用匕首自卫,而非拒捕。”
话落,门外的百姓议论纷纷。
“有道理!有道理!”
“我看就是这么回事儿!”
“换我我也怕。”
唐颂看着卓弈的侧影,他昂首站在谷梁进的影子一侧,肩头和袍尾上有雨水洇湿的痕迹,那些痕迹像一笔泼墨,加深了他衣袍的颜色,为他增色添彩。
她在这一刻不得不感慨长安城的玲珑多面,它养育和汇聚了千般姿采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