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
窦子昂浑身酸痛的醒过来,环视着破败的营帐,一时间脑袋发懵。他怎么会在这种破地方?
“哎呦,哎呦,嘶。”他惨叫起身,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像是被人胖揍了一顿。
记忆渐渐回笼,窦子昂又是一声哀嚎,嘴上连连说着完了完了。他这是干了什么啊!把自己的底牌全说出去了!
天上的大哥啊!你怎么能一死了之呢!弟弟是真不适合干这些啊!这下都被他搞砸了,谁还会帮他啊?
窦子昂神情灰败的走出帐,装也懒得装了。反正就这么点底细都被人知道了,大不了死了算了。可是死,唉,死多疼啊。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您醒了?大人叫我把您领去他帐中。”门口的小兵说。
“干什么?我可不喝酒!”窦子昂抗拒道。
“大人说该出发了,您醒了就上路。”
“上,上路?”窦子昂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兵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窦子昂脚步发虚的寻到魏凛,还没开口额头已经浮上细密的冷汗。
“子昂兄饿不饿?过来吃啊!”魏凛嚼着手中的面饼就着咸菜,手边照例是一碗粟米野菜粥,一派悠然自得。
窦子昂看魏凛吃的津津有味,饿了一天一夜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他沿桌边坐到魏凛的另一侧,眼神戒备。
魏凛装作不知情,“昨日还与哥几个把酒交心,怎么今天这么见外?”
“我,我,哪有。饿的,呵呵。”窦子昂不敢说实话,拿起一个饼子就往嘴里塞。饼太干噎的他难受,吐又不敢吐,被噎的脸色青白。
“五万人就不借你了。”魏凛咽下一口饼,淡定的说。
“咳咳咳,”窦子昂干咳,他眼中很快泛起泪花,不知是噎咳的,还是听了魏凛的话要哭出来,“不借了?我好不容易到这你说不借了?”
“五万人用不上,这个数足矣。”魏凛伸出一根手指。
窦子昂好不容易止住咳,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他忙问:“什么意思,一万?”
魏凛神秘的摇了摇这跟手指。
“一,一千?”窦子昂惊疑。
魏凛又摇了摇,笃定地说:“错。一百。”
“一百!?”窦子昂拔高声音,“一百人能做什么?”
魏凛吃饱喝足,舒坦的靠着椅背。他也不卖关子,继续说:“一百个人只是护送你我还有公孙邑入幽州的。到那你不是有人手可用?”
“那点人够干什么的?!要是够用我何必费劲心思到这。”窦子昂急切的说,也顾不上怕了。
“唉,子昂兄,你说幽州的兵听谁的?”魏凛笑着问。
“自然是我爹,我二哥。或许,或许也有我吧。”窦子昂不太确定的加上自己。
“那不就完了!”魏凛拍拍窦子昂的肩,“你二哥玩阴的你不会?不会就瞧好了吧。赶紧吃,吃完上路了,老子还等着回家追媳妇儿呢。”
窦子昂木讷的吃了几口,稀里糊涂的跟魏凛上了船。
魏凛只点了百人,由郑泰领头悄悄押着公孙邑先走。他带着几人和窦子昂走一路。人多的扮演镖局,他们人少,只做普通商户。
魏凛潜入幽州的第三天,李宝珠才收到了魏凛寄回的第一封信。
可对她而言,已经半个多月了,才有了一丁点消息。
她每天都在盼着来信,时间越是推移,她心中的焦急就越多。连手边的事都做不下,常常心不在焉,一枯坐就是一上午。
拿到信的一瞬间她甚至眼圈都有些红。李宝珠不争气的笑了笑,吸了吸鼻子,展开手中的信。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出自魏凛笔下。她反反复复的看了三遍,才确定魏凛是真的无碍,正驻扎在幽州边界。
李宝珠的心却没有因此而完全放下,战时千变万化,魏凛现在可像信中说的一样安好?
又过了两日,魏凛的第二封信到了。
李宝珠诧异两封信时间隔得如此之近,赶紧走回房间,关上门窗悄悄的打开信封。怕信上涉及的信息泄露会对魏凛不利,她从第一次看信时就小心谨慎,偷偷自己一个人躲在屋中看。
她万万没想到,魏凛竟敢就带了百十个人去了幽州!
李宝珠捂着自己的加快的心跳。这回无论如何也放不了心。
她不禁想到母妃活着时常信神佛,若是也去拜一拜为魏凛求个平安呢?
一问之下她才得知,青州最灵验的寺庙在千乘郡内。这就有些难办了,千乘郡在齐郡西北,两郡虽然相邻,一来回也得十多天。
李宝珠只好压下想去祈福的心思,只是每日依旧心不在焉。最期待的就是来信,最害怕的也是来信。
可这回,又过了五日,魏凛一封信也没传回来。
“嫂子,怎么愁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