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晚膳宋妗妗整整吃了两碗米饭,一定是她今天太累。
回到屋里,她先是就着消化食物的功夫预习好明日霍老先生要教的律法,待消化的差不多就去泡了个舒爽的热水澡。
她看的养生书籍上写了,刚吃完饭最好不要跑跳、泡澡和立刻午睡,这些活动都会加重胃肠负担。
洗漱过罢,披散着头发宋妗妗开始在自己屋的书案上做今日的功课。
先是整理好课上的重点,在整理的同时她要梳理下其中哪些她还不明白,等着明日上课一同问霍先生。
整理好课业相关,宋妗妗还要处理那日搬来财物的归属问题。
经过昨日一闹,缺了那些行头,黎情日后可能要在府中憋闷些时日。搁在以往宋妗妗很少能逮到她人影,她总是有各式的诗会应酬。宴会怎可缺少好的装扮。
现在黎情手中那些拿的出手的首饰绸缎都在她手中攥着,且看她如何出府去。
顺便也让那些婆子看清谁才是宋家的主人。
宋家当家做主的是她爹爹宋成安宋老爷,而不是义女黎情小姐。
就算黎情平日与那些小管事相处的再好,可那些管事的婆子心里还不明白吗?发给他们工钱的是宋家,他们是在给宋家做事。
收缴来的财物造册后不过手中薄薄几纸,宋妗妗执笔蘸朱砂在上面勾画,叫来桃桃吩咐道。
“把这上画圈的都变卖了。”
小瓜儿看眼纸上之物问:“小姐买了您戴什么?。”
“要不小姐我也没那么多手脚和脑袋呀。”宋妗妗摊手。
前世脑袋差点都掉了,就算有这么多首饰,也未必有命戴。
“奴婢明日就去料理妥当。”桃桃应声。
翌日上午,桃桃就遣派三个小厮搬走了一匣匣珠宝和布匹。
随后桃桃便忙着去夫人院子里随着夫人一学习打理内宅中的杂事了。
小瓜儿平时同样忙得不可开交,她要带着妗妗小姐院里新晋的两个小丫鬟熟悉各项事务。丫鬟忙碌着,都不得闲。
只有宋妗妗,因为昨日休息不好,所以今儿日上三杆之时方才从床上爬起,等她梳洗完毕后,已经过了早膳时间。
坐在床上朦胧之际,也不知为何,宋妗妗总觉着落了点儿什么事儿未做……
直到她准备收拾书案上材料时才发现自己夹在书里的纸条,纸条上是女红课要用的准备。
匆忙之下,她赶忙去找桃桃,等到了外院得知桃桃一大早就去当铺帮她出手那几匣子财物去了。又去寻小瓜儿,小瓜儿也带着两个小丫鬟去宋记点心铺子盯帐去了。
看来只能她一人出马了!
姨母让在家的慎行跟着,再带着府里的王妈妈去采买女红课要用的。
所幸今日老先生休,她不用连着上两节课,有时间去采买。
申时。
车马将歇,宋妗妗跳下。
跨进大门,绕过影壁,进到外院。
再穿过垂花门,进内院,沿抄手游廊,噔噔噔——是一路小跑,满头大汗。
东耳房小书房门前,平复好一阵儿呼吸,宋妗妗才敢敲门。
咚咚——
“先生?”汗水从额角淌到脸上也顾不得擦。没人回,宋妗妗又问:“您在吗?”
赫连铎在书房已经等了近半个时辰,手中的书都不知翻了几遍。
心中烦躁,看眼书的著者,呵,那老头子的书,不怪乎写的这般乏味,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观点,都写了这么多年了,对当朝一点裨益都没有。
听到少女清脆的声音。
他正准备放下这本破书,想了想,还是握在了手里。
“在的。”
听到里面传来的应答,宋妗妗火速进屋。
本以为先生会因她迟到而生气,哪成想进屋时这位连先生却是安静端坐着不发一言的。
他手上正拿着本书,看封皮是当朝大儒注解的《春秋》,这书她看过,很好,讲得鞭辟入里。
宋妗妗心下了然,连城阙授课的同时还要完成国子监的课业,等到来年应是要准备科考的。
一点时间肯定都不舍得浪费,若不是银两他也不会接下这差事罢。
这么一想,她看着先生的‘娴静’模样反而心生愧疚。
“妗妗来迟了,请先生责罚。”宋妗妗边说边伸出掌心,霍夫子对女儿家也是严厉的,会用竹尺打她掌心。
赫连铎怔住,竟有先生总打妗妗手心吗?
视线落到宋妗妗白嫩的掌心上,赫连铎扫了一眼,别开视线。
“我没有责罚学生的习惯,妗妗下次注意就好。”说完,赫连铎面向宋妗妗,轻轻一笑。
他迎着夕阳瑰丽的光线,细碎的发丝被染成金色,那双浅色的瞳孔吸饱光线宛如琥珀,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