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嫁给我?”
“我想吃小炸鱼,表皮酥酥脆脆,里面焦香四溢的。”窗外夜色浓郁,星光寥落无几颗。你盯着电脑的荧光屏幕,嘴里突然蹦出了这句话。
饭团宫刚开业,目前还只有老板一个员工。如果作为老板女朋友的你也算,那就是一个半。但很显然,你干的活并不多。因为宫治说不用。你也乐得清闲。
宫治正擦试着台面,一天忙进忙出这才停歇下来。他头也不抬,擦拭干净的玻璃柜面反射出他的身形,黑色鸭舌帽下他的表情如古水般无波澜。
“怎么做?”
“——你要给我做吗?”
宫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锤了下肩膀,眯着眼睛哼了一声。不知是在迎合你,还是只是在伸懒腰。
你眼睛一亮,觉得有戏,丢下一个下午都没有什么进展的论文,一溜烟跑到男朋友身前。示意他蹲下来。
吊灯下,帽檐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加之比你高出二三十公分的身高,让他转转眼睛就可以看到你仰起来的全部表情。你眼睛反射出灯泡的暖橙色光芒,看起来亮亮的,还在吞咽口水。
要是高中那会儿还在和你谈恋爱的他,一定会在此刻抨击你真是头猪,吃个没完。
但现在他只觉得你的表情可爱,像讨要松子的拖着大尾巴的松鼠。
哼了一声,蹲下来,看你准备做什么。
你开开心心地看着男友和你持平的视线,伸出双手给他捏肩膀。虽然没有踏入职业排球的领域,但他还是保留着以往打排球的习惯,不知是因为对排球残留的爱意,还是只是单纯的习惯,身上的腱子肌倒是一点没少。
你谄媚地使劲儿给男友捏肩,生怕力道轻一点儿因此被无情回绝。
宫治:?
“你在做什么?”
你认认真真地使用手部肌肉,“小的想为みやさま减轻一些肩膀上的负担。”
宫治有些无语。
先不说为什么要蹲着面对面捏肩,
“这么点儿报酬就想打发我吗?”
他眯着眼看你,上挑的狐狸眼渗透出一点压迫感。
你快速眨巴眨巴眼睛,嘟着嘴就要凑上去。反正他是才是那个美人,怎么看都不是你吃亏。
宫治眯了眯眼,没躲开,任你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大口。
你还有点不好意思地想,对方该不会是想要你,要你伸出舌头的那种深吻吧?
“虽然,你的嘴我已经亲过很多回了。换一个。”
说着,他露出早有预谋的狐狸的奸诈笑容,“我要你明天、后天、大后天的……”
你打了个寒颤,直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宫治眯着眼,凑到你耳边,轻声说出接下来的话,
“——全部的草莓大福。”
你断然拒绝,“我还是懂得一时的口舌之欲,和三天的全部口粮的区别的。”
“意思是——你,不想吃了?香喷喷、炸的金黄又酥脆的小炸鱼?”
伴随着他的描述,你的大脑自动开始回味那种独特的味道。一定要小鱼,大鱼的骨刺坚硬,不能彻底炸酥脆,鱼腥味儿也比小鱼的重。
你纠结不已,心中的天平这端是店主治的小炸鱼,另一边是百年老店的草莓大福,还是三天的量!
你在小炸鱼和草莓大福之间纠结不定,心中的情感直接写在脸上,庄严地似乎在抉择未来的命运。
“……”,你揪上了男友的衣袖,“……宝宝,宝宝。”捏住那一点轻轻地左右摇晃起来。
“治宝,”你趴上男友的胸脯,下巴埋在他胸口,踮着脚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以像在说悄悄话的音量,好像拉着同伴邀请他去一起打开藏着宝石与黄金的宝箱一样——暖橙色的杏眼可怜巴巴地向上眨着,
“宝宝,我好心疼你的。你看你忙了一天,晚饭也没吃多少,现在都收拾完了,该是夜宵的时间了吧?”
宫治手臂环上你的腰,把你重心摇摆不定的身子固定好了之后,他垂眸看你。
你有着洋娃娃一样的脸蛋,眼睛里还是天真的、仿佛琉璃上朦胧的光一般的孩子气。
任是谁看了都以为你还是四五年前那个穿着稻荷崎校服的少女,会摇晃着保持平衡地沿着马路旁的黄色直线上走下去,一直走到通往神社的葱郁的神秘山林里,在祭拜稻荷神的红色鸟居通道里就被大雾隐去了身影。
他垂眸看你,又长又卷的浓密眼睫轻颤着。七年的恋爱长跑,你的眼神还像第一天初见时的透彻,像他最喜欢的童年时乡下湍急河底的鹅卵石。
但宫治却不知何时正式迈入了大人的世界里,眼里是成熟、稳重,是不动声色。
你自觉他思考的时间过于漫长,但你并不介意。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以和大狐狸争夺食物为乐趣,你不介意把自己的珍贵东西让给他。
只要能和他这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