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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吹进屋来,吹起了她未扎住的乱发。
她的侧脸很好看,高挺的鼻子,弧度恰好的嘴唇,长而翘的睫毛,右耳垂上一颗在碎发中若隐若现的小痣添了几分难言的魅力。
“起名字了吗?”她问。
起了,叫清阁。
“清风的清,楼阁的阁?”
他点点头。
她低头看向院中的小池塘,神色不明。
“是吗?”
怎么了?他一时有些茫然。
“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这个名字。”她稍加思考,又补充,“这是他的第七个孩子。”
“前面六个,都没活下来。”
她转过头看向他,阳光下的她,眸子是淡淡的清透的棕色。
她没有表情,只是看着他,又低头看向婴儿床里睡着的孩子。
婴儿床在阴影处,她在阳光下,而他作为这幅画面的观赏者,看着眼前色彩割裂的一幕,有些害怕。
他下意识往婴儿床边移动,却惹得她笑起来,是那种看向顽皮的小宠物一样有些宠溺与无奈的笑。
“不要怀疑我啊,我可干不出这种事来。”她一副无辜的样子。
“楚萧越和他的一些情人契合度不够是一个原因,他自己不想要又是另一个原因了。”
两只在家里无法无天的猫崽子已经找到了这里,一边喵喵叫着,一边顺着她的裤腿爬到了她身上。
稍小的那只白猫趴在她的肩上,一只在她怀里。
她摸摸猫崽子的脑袋:“放心,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个小朋友好好长大。”
“你倒是要防备着楚萧越了。”她十岁和他相识,十五岁开始和他在一起,二十岁和他结婚,两人又一起度过了七年的婚姻。
她二十七年的岁月里,有十七年是和他一起度过的。
她眼睁睁看着熠熠生辉的少年走向了所谓“他们这个阶级的样子”。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阿谀奉承,徇私枉法,娱乐至死。
时代进步到一定程度就开始发展变缓,abo差别巨大的畸形社会下,阶级分明,从上而下开始腐败。
那个十几岁倡导平等、自由、追求独立的人,开始扼杀平等、自由、独立,开始争名夺利。
世界就是大染缸,利益超出一切,信息素吸引支配爱情。
她竟然开始提醒婚姻的插足者小心她的丈夫。
她倒情愿楚萧越是因为还在读高等中学时她读的小说里那样,是因为爱情、欲望而出轨。
这样她可以用爱情、用欲望去报复他。
但是不是,他是被群体同化,他是为了证明以他的身份地位可以做道德伦理所不容的事,他是为了向她表现出他的不容反对。
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因为她显赫的家世、好的外貌与品德都是楚家名为美好的招牌。
但对他的情人,再狠心不过。
那是可以任他处置的私有物。
她见到他时愣住了,不是因为没睡醒,也不是因为伤心难过。
而是……
“很像……”她靠近他,修长的手摸上了他的侧脸,她的手有些凉,却不令人讨厌。
她带着凉意的手指在他左眼下一点,轻轻画了一个圈。
“只是少了颗痣。”
其余的一切,都和她模糊记忆中的形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