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短

.”话锋一转，封如月看向封仲，心下升起一股火气。她也不再假惺惺地唤封常青为二姐了。对着二姨娘斥道。

“二姨娘人老珠黄，老糊涂了，如月能理解。可是父亲正当壮年，难道也如同二姨娘这般，是非不辨，黑白不分了吗？”封如月一字一句道，字字珠玑。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听说这三小姐前些日子发了场高烧，难不成是脑子烧糊涂了？大燕自古以来都是以孝为先，这三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径，就不怕未来寻不到一个好婆家吗？

宋灼也瞪大了眼，嘴巴香的能塞下一个鸡蛋。“这三小姐……可真厉害。”不得不说，他这个合作伙伴，还真是个勇士。竟敢指着当朝丞相的鼻子骂。

太子燕破云面沉如水，一言不发地看着这场闹剧。而他身后的封若雪脚下一个趔趄，似乎是被吓住了。她望了望一言不发的秦昭，又极为隐晦地瞧了瞧宋灼。方才大着胆子开口。“三姐姐……你怎可……怎可对父亲如此不敬。”她樱唇微启，话语之中满是讶然。

封仲气上心头，涨红了脸，他一手指着封如月，口中连连呼道“逆女”。

而二姨娘，还没有从封如月的那句“人老珠黄”中回过神来。相宜长公主见状，计上心来。她忙上前，轻轻为封仲顺气。

“相爷，如月也是年纪小不懂事……等过些日子，你送她去了庵里，我从宫里吩咐几个教养嬷嬷。去庵里多教她一段时日，兴许就懂事了。”长公主明面上是在为封如月说话，可实际上却是提醒封仲，将她送到那城外的尼姑庵里去。

对了，得赶紧把她送到庵里去。封仲沉着脸，看着这个女儿。她虽身躯瘦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那一双眼睛，却是格外清亮。

封仲闭上眼，招了招手。

“来人，把三小姐送到城外的青云庵。”说罢，转过身去，不再去看封如月。

当下便是有人上前，架住了封如月的胳膊。准备将她带往青云庵。

“放开我，你们放开。”封如月扭动着手腕，怒斥道。可任凭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从那两个侍卫的手里挣脱不得。

二姨娘见此，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那青云庵的主持，可是长公主的人。封如月只要进了那青云庵的门，自己便有得是法子收拾这个小贱人。她在心中冷笑。

“你们都当老夫眼瞎耳聋吗！”沉默了许久的秦昭突然开口，他扫视过在场之人，一双鹰目暗含煞气。架住封如月的两个护卫在他的目光之下，只觉得被一尊煞神盯住。两人瘫软着双腿，不自觉的松开了架住封如月的手。

见此情形，二姨娘唇边的冷笑顿时僵住。长公主也垂下眉，华贵的金色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岳父，您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今日乃是他大寿之日。若是非是那块统帅三军的虎符……封仲思及此，强忍着怒气。“如月姓封，是我封家的子嗣。我作为她的父亲，理应管教于她。”

秦昭轻飘飘地瞥了封仲一眼。

“如月是你封家的子嗣没错，可她也是我秦家的后人。难道外孙女被人冤枉了，还不许我这个外祖父为她出头吗？”说罢，他一掌将架住封如月的二人劈开。

“孩子，这些年来，苦了你了，若不是你娘是个没脑子的。你身为秦家后人，又哪里用得着受这种苦。”秦昭这话，是说给封如月听的，也是说给这在场之人听的。

“爹……我”

“别叫我爹，我二十年前就不是你爹了。”

秦无双想说些什么，却被秦昭打断。只得将剩下的话语吞进肚子里。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封仲、长公主、二姨娘等人面色难看。镇南王世子古晏清神色如常，依旧是那般芝兰玉树的模样。而太子燕破云，则是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封如月感动之余，却也有些哭笑不得。娘亲当年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外祖铭记至今。

“行了，你们方才也听到了。这封二小姐一事，与我这外孙女并无干系。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封相了。”

秦昭的目光落在封仲身上，只见后者竭力控制住面上的神情，不言一语。秦昭见此，不由得对这些读书人的行径嗤之以鼻。为了坐上高位，溜须拍马、攀龙附凤、无所不用其极。

他又想到当年封仲哄骗秦无双的行径，不由得怒从心起。

“无双，为父再问你一遍。你今日跟不跟我回秦家。”秦昭对秦无双说道，一字未变，一如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