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赵小诗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处小小的池塘。

从树叶间折射下来的阳光照进池塘里。水是清澈的，是透明的。水里有两条小鱼，它们在宁静的水中嬉戏，蹭蹭身子，抖抖尾，吐吐泡泡，亲亲嘴，玩儿累了就浮在水中，一条枕着另一条，它们在阳光下睡觉……

梦醒后，赵小诗就想到了昨晚夜色下的沙滩。

昨天深夜，谭俊牵着她的手，他们沿着海岸线散步，慢慢地走，悠悠然地走，彼此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一次又一次碰到对方的视线，会忍不住翘起嘴角。他们互握着的两只手，晃着、荡着，迎着徐徐的海风，好像在说：真好！真好！

走了好远了，他们开始返回，回酒店的路上，他们开始聊天。

赵小诗记得自己说了一些话。

她对着谭俊说：

“认你当哥经历了一个相当长的过程，之前是真没想过还要认你当男朋友的。慢慢意识到感情不一样的时候，也有过怀疑，有过忐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知道怎么去判定两个人的关系，也假设过要是发展成恋人关系的话，万一最后相处不成功，到时候失去你了会怎么办？”

“所以我总是想来想去，想来想去，但是一想到你可能真的要选择别的女孩，我就有点‘方寸大乱’了，然后我就再也不思考其他，我只想要你。”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很笨。之前我想，或许再等我努力一点，再变得聪明一点，再变得距离离你近一点，才适合这样一场约会。但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墨迹了，你就会等着急了。”

“如果注定是双向奔赴的事情，怎么能只让你一个人奔跑呢，我也该有份呐。”

“之前若若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会儿我还纠结着，我觉得自己不能够到你这个月亮。但你这个月亮已经奔我而来，并且已经很近很近了，我再不抓住，显然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我抓住了。”赵小诗笑着说到，与此同时，她举起他们两人握着的双手，再次说道：“我抓住了——我的月亮。”

在她说完“我抓住了我的月亮”的时候，她的月亮俯身吻住了她。那是赵小诗人生中的第二个吻。

与他们的第一次接吻不同，第一次像小鹿饮溪，只啜一口，就浅尝辄止了。

而这第二次，像是在品尝一道美食，需要认真地尝，细细地回味。

谭俊捧着赵小诗的脸，两个人的唇紧紧贴在一起。

赵小诗感觉自己的脸好热好热，然而谭俊呼吸出来的气息更炙热。

世界仿佛安静下来了，只留血液在叫嚣，像在演奏一首漫长的歌。前期是温柔的轻音乐，是夜色下轻轻晃动的海，细密而缠绵，后来，谭俊逐渐加深了这个吻，撬开齿关后，他像一个勇士，高举胜利的旗帜，伴着激奋的音乐，开始真正地攻城略池……

吻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他们才分开。

然后，他们一边缓着劲儿，一边深情地注视着对方，接着，他们的第三个吻，第四个吻，第五个吻……细腻的吻，炽热的吻，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也跟着缠绵起来……

海上升起的月亮，就在他们身后，很近很近的地方。它见证着这对在海风中忘我接吻的恋人，并为他们洒下婚纱般温柔的月光。

浪涛轻吻沙滩。

两个人不知怎么就扑到了细软的沙子上。

谭俊撑在赵小诗的上方。他们又接了一次吻。而后，谭俊一只手抚摸起赵小诗的脸庞，在月色下，仔细地去看她的样子，看着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湿润的唇……两个人的心脏仍在狂跳，他们彼此的对视逐渐显得贪婪，于是，谭俊又忍不住吻了吻赵小诗，吻了她的头发，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最后，他还吻了吻她的嘴角。

谭俊的呼吸在紊乱，他望着赵小诗的眼睛，忽然喘息地低语：“现在……沙滩上好像……没什么人。”

赵小诗屏住呼吸，轻轻地回应：“所以你想……怎么？”

谭俊像是无奈地笑了下，啄了一口她的唇瓣，顿了顿，说：“没什么，就想和你再贴一会儿。”

说着，他紧贴着她躺了下来。

他们就这样头靠着头，手挽着手，躺在沙滩上。

海风轻轻地吹拂着。

等到心跳渐渐平缓下来后，赵小诗问谭俊：“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谭俊回答说：“某一个夜晚。”

赵小诗问：“哪一个夜晚？”

谭俊说：“有好多个夜晚呢，具体应该从高二上学期开始，那时睡觉前总是想着你，想着想着，就渐渐想明白了自己的情感，于是我就决定要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赵小诗想了一会儿谭俊的话，然后说：“所以是，某一个夜晚，你决定要和我在一起很久很久？”

谭俊点头：“是的，某一个夜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