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抖抖抖
醒醒。”小枫在边上小声喊我。
李承鄞因正处于夺嫡风波之中,为了在他爹面前装样子,不敢太偏颇我们这边,只是遣人送了贺礼。小枫则是有热闹一定要看,九公主的名号也不好广而告之,于是托我留了请帖,大摇大摆地进来吃席。
我向她摆手,示意自己还能挺一挺,同时用眼光溜对面的顾剑,企图用男色鼓舞自己支棱起来。
这时,门口有家丁低声对着丫鬟说些什么,丫鬟又招手唤过锦儿,最后,锦儿向我走过来。我感到无语,心说你直接进来告诉我多好啊!
生怕别人不知道有小秘密似的。
锦儿提裙匆匆走近,附耳对我说:“小姐,侍卫说大门外有人徘徊,看他穿得朴素,给他喜钱也不要,现下还在外边呢……”
我懵了两秒,反应过来,这是想让我拿主意。又瞭一眼我哥,还在被一帮狐朋狗友围住灌酒,于是打起精神,“我去看看。”
出大门一看,嘿,巧了么这不是。
这人我还真不认识。
来人是个须发花白的老头,衣饰粗糙而透着浆洗过头的硬白,看起来有些潦倒,只是一双眼看人时捎着寒芒。
我俩站在门前互相打量,僵持了半天,我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嗨大爷……您有事吗?”
大爷瞭我一眼,态度很生硬:“叫赵士玄出来见我。”
我当时就很为难。不是我不想叫,但我哥正忙着呢,看不出来吗?这张灯结彩红红火火的。
在我犹豫的时候,身后有人向前一步。余光瞥见那抹菘蓝色,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见过这人啊。就在鸣玉坊门前,当时也是和顾剑一起,只是天太黑了,老头气场强,我又没怎么敢正眼瞧他。
顾剑当时叫他……
“义父。”顾剑轻声道。
看见熟人出来了,大爷明显快压抑不住体内滚动的愤怒,一股霸气逐渐侧漏了出来。我瞄一下周围,连忙道:“要不、要不进屋来说吧,在门口太惹眼了也不好,我哥还结婚……呢……”
最后几个字在大爷目光的威压下销声匿迹了。我悻悻地转过去,打算在前面带路,心说拥护啥啊,好不容易把我哥嫁了,至于这么天怒人怨吗?他看起来都恨不得在我家门前啐两口。
大爷没啐,还算有素质,但显然也不愿意和我们多逼逼。他只是要求顾剑今晚再见,而后冷漠地剜了我们一眼,走了。
我缩着脖子目送他走远,忽而才反应过来:搞什么嘛,莫名其妙的。
转过身来,对着周围几个家丁仆人吩咐:“刚才的事,不用对我哥透露,大喜的日子,别找晦气。明白吗?”
大家非常给面子地点头如捣蒜。
顾剑立在一旁,从刚才开始便有些心不在焉,那双冷峻的眼垂下来,睫毛极慢地煽动,像蝴蝶惶然的翅膀。
我侧头去看,“你怎么了?”
“借一步说话吧。”他犹豫片刻,只是这样答。
还借一步说话,从来没见顾剑对我这么客气过,感觉好像身价都跟着水涨船高了,宛如一个牛逼哄哄的大佬。
我干脆领他到我房间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刚才来的那个人,柴牧,他是我的义父,五皇子藏在暗处的谋士。”
关门落座后,顾剑的第一句话就撩明了身份。闻言,我心底一松,感叹实属不易,一步步艰辛走到今天,总算是给我交实底了你小子!
刚想像李云龙搂和尚一样跟他勾肩搭背一下,以表革命情谊,顾剑抛出一句:
“他也是明月的亲生父亲。”
我凝固了一下。
“明月还有爹啊?”
话一脱口,我都觉得智商突然下滑。多新鲜呐,这年代又不兴试管技术,没爹孩子哪来的。
果然,顾剑也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但很快又正色,给我讲了一些他们各自的往事。
比如,高家与顾家之间的血海深仇;
比如,二十年前的灭门惨案;
比如,李承鄞和他,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隔着很远,我仍能隐约听到前院传来的欢声笑语,与顾剑冷静叙述的一件件往事相映衬,说不出的诡异凄凉,直教人遍体生寒。
我有点恍惚,一边心想着,怪不得柴牧看上去出离愤怒,自己二十年来都不敢相认的女儿轻易就被我哥拱走了,搁谁谁能受得了啊。
而更令我震撼的是,那些触及到李承鄞与顾剑人物核心的隐藏剧情,就这样被披露在我面前。这是一个知己知彼大好机会,可我却不由自主,猛地伸出手,按在他一只撑在桌面的手背上,意欲阻止他再往下说。
顾剑手臂立刻绷紧,似乎下意识想要抽回去,但终究没动,只是望向我的眸色微闪。
我匪夷所思道:“你要把你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