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晚去不了派出所?拖拉机送!
红旗公社大队部。 百瓦电灯泡,照得屋子每个角落都是亮的。 虽快深夜,大队部里都站满了人。 一听白天舒宁落水并非为情自杀,而是陈大明故意推她下去、幕后主使还是舒宁最好朋友朱秋兰的时候,睡梦中的人都起来了。 这事整的哟…… 朱秋兰和舒宁平常形影不离,是公认的好姐妹。 舒宁瘦瘦弱弱,啥活都干不了,之前分到舒宁份上的农活,都是朱秋兰帮她干的。 舒宁一不舒服,给她拿药,跑上跑下的人也是她。 这一听是朱秋兰将舒宁往死里推,谁都不信。 觉得不可思议。 朱秋兰吃痛睁开那双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在所有人叽叽喳喳的指点中,终于明白了事情始末。 她找陈大明推舒宁掉河里溺水的事东窗事发了! 下午她分明已经和陈大明说了,就算别人真撞到他推舒宁下水,只要说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就可以了。 他怎么将她都招了出来? 对面是陈大明,一直跪着,不断地磕头,“真不是我想推你的。是朱知青让我推你的!” 朱秋兰是头痛欲裂,她怎么找了个这么没出息、一点都不硬气的男人帮她办事? 但这事,她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想站起来,却发现脚是软的,用尽力气都只能跪着。 “陈大明,你胡说八道什么?舒宁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害她?”朱秋兰盯着一张被打肿的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陈大明大骂。 舒宁一听朱秋兰这话,倏地冷笑一声。 她就知道朱秋兰不承认! “舒宁,你要相信我!陈大明冤枉我的。我和你情同姐妹,你有好吃的,都分我;你有漂亮衣服,都会借给我;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舒宁眸光凉凉掠过她,百思不得其解地道,“对啊。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舒宁,我对你怎么样,你心头真没一点感觉吗?你宁愿听一个泥腿子的话,都不相信我?”朱秋兰悲愤欲绝地问。 “就是太有感觉了。所以我才觉得震惊。朱秋兰,你若真觉得你真是我姐妹,就爽爽快快地把事认了,该去派出所就去派出所,该坐牢就坐牢!”舒宁娇容上皆是冷意,声色凌厉道。 朱秋兰震惊看着舒宁。 舒宁这么狠。 这样打她一顿后,还要她送他去派出所,交给警察来办? “我不是,我没有!”朱秋兰梗着脖子道,“你们说是我买通的陈大明,那你们可有证据?” 舒宁看着死不承认的朱秋兰,精致脸庞布满浓霜,道,“陈大明手上的钱就是证据。” “陈大明拿出钱,你们就赖我?难道谁多一点钱,你们都说是我买通的?” “钱本身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朱秋兰你最喜欢将自己的名字写在钱的一个角落。陈大明手上一张五块钱有你的名字也就算了,三张都有,这说明什么?”舒宁冷声质问。 在稍微大额的票子上写自己名字,是朱秋兰最喜欢干的事。 这里头藏了一点点她的小心机。 她钱币和纸币一般情况下,都很多。 有时候还有乱扔东西的习惯,朱秋兰说,为了他们的东西不混在一起,她会在纸币上写个朱字作为标注。 很多时候,她看到她经常不点数,时不时就从她这里搞些五块的、十块的钱写上自己的标注。 既然已经写了她的名字,她偶尔发现自己的钱少了,也不好意思问。 但她没想到的是,此刻她的标注会成为她,买凶杀人的有力证据! 朱秋兰脸唰地惨白。 “这是一个巧合……” “既然是巧合,那就去派出所吧。”舒宁冷声道。 把他们带到大队部,只是想告诉大家,朱秋兰的为人。 真要解决这事,得去派出所。 一个买凶杀人。 一个杀人未遂。 都是其心可诛的大罪!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好好的睡着觉,就遭了这么个大罪!冤枉!”朱秋兰哭声戚戚,“我真的什么事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事都不知道。” 朱秋兰平常温和纯良,见人就笑,一副与人为善的模样。 她顶着这悲惨模样一哭,很多人越听越觉得这是不可能。 “冤不冤枉,去警局去说就行了。”舒宁懒得和她多说一句话。 “舒宁,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平时玩得好的姐妹,不要闹得太难看了。而且,这大晚上的,去派出所,也不方便。” 说话的人是男知青孙国飞,朱秋兰的爱慕者。 一个从头到尾都自我感动、为朱秋兰付出的恋爱脑男。 “孙国飞,你现在可以走路出去县城,坐上去川渝的火车,川渝那边有个地方,有个地方叫乐山,乐山有个乐山大佛,你让乐山大佛站起来,你坐下去!” 证据都确凿了,人家就想要你死。 他还要她别闹太难看…… 难看就不闹? 难道等死了再闹? “……”孙国飞看了一眼朱秋兰,心疼地道,“要不,先让秋兰去卫生所包扎一下上伤口。你这好好的,非要斩尽杀绝做什么?” 说完后,还安慰朱秋兰,“秋兰,你放心,我是相信你的。” “不行!我好好的,就没她的事了吗?今天她会找人推我,明天呢?公社的人都看到了,这种杀人犯法的事,难道要一拖再拖吗?” 舒宁神色沉冷的道。 这事,谁都别想一了了之! “这黑灯瞎火的,咱们总不可能现在就去派出所吧?”孙国飞反问。 “那就让派出所的同志将人带走。”大队部办公室外头,突然响起一记低沉且熟悉的声音。 顾钊走进来,身后还带着两位身着警服的同志。 朱秋兰一见警察,头皮骤然发麻,脑袋好似被上紧箍咒一样,又麻又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