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10
小鱼与手下一起处理犯人,却总觉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疑惑地抬头看去,见到的是与她身着同样官服的同僚。
她心里觉得奇怪,这人长得一脸的少年气,清亮的杏仁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与她是旧相识么?
小鱼心里莫名一阵慌乱。她暂时将事情交给了手下,迈着步伐去见这位早已转移视线,与孙泽商定事后种种事议的同僚。
生面孔……想必就是孙叔前日说的那位,新上任的武状元——张楚岚张长史大人。
她双手抱拳,算是打了招呼,眼中更是坦荡荡,带着一丝的警惕:若是好奇我,来到你面前给你看便是!
小鱼以为,他也同以往京城的大人们,好奇她女子的身份。
初到京城为军时,便曾有人用纸扇挑起她的下巴,调戏于她。
她心中早已暴怒,可她官品太低,孙叔也让曾教导她,在京城最重要的,需得“忍”这个字。
她吞下了这口恶气,正不知如何是好,一柄拂尘拨掉了那登徒子的手。
“属下乃禁卫军余翊卫,多谢长史大人前来相助。”
张楚岚却没有小鱼那么轻松了,他望向小鱼的眼睛,发现眼里都盛满了对他的陌生和戒备。
怎么回事?!
为何会这样看着他……
张楚岚迅速定下心神,收回探究的目光,道:“余翊卫行事真是利落,刚才那一手‘射日’真是厉害!”
他顿了顿,想起小鱼天生的敏锐非同一般,可能早早就察觉了自己的视线,所以才会对他充满戒备,所以继而解释道:“余翊卫的眉目长得与我一位故人颇为相似,方才不免多看了两眼,失礼了。”
张楚岚微微欠身,同小鱼一般抱拳。
小鱼心中恍然大悟,为自己的妄加揣测而有些难为情。
略一思索,她干脆扯下蒙面的黑布,抬头直视张楚岚:“大人可曾见过我?”
他何止见过,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恨不能日日见她,恨不能伸手触碰。
可这句话问得奇怪……可曾见过?
一个不好的猜想在张楚岚心中形成。
小鱼见张楚岚不语,也顿觉自己问得奇怪,便解释道:“长史大人有所不知,我自两年前失去记忆,就一直寻找认识我的人,故而听到与大人的故人相似,便想问问您,我们以前是否见过?您可知道我的过去?又或者,我是否是您的故人?”
一旁的孙泽将小鱼拉过,挡在她的面前:“大人,小妹糊涂,她见谁就问,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说是糊涂,实则护着小鱼,亦是提醒她不要再追问。
此人是敌是友尚不分明,怎可轻易问到过去。
张楚岚道:“无事……余翊卫虽与我那故人像个七八分,可并不是她,今日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翊卫,所以不知道你的过去……抱歉。”
小鱼这才反应过来,说了句“失礼”,便没有再问。
抱拳告别,去安抚因犯人而受惊的那户人家。
她觉得自己今日的举动异常,竟然是问一个陌生人……实在诡异。
可她见到他时,一股熟悉感总是挥之不去,忍不住想去靠近。
她摇摇头,将诡异的感觉抛之脑后,专心处理。
而另一边,张楚岚试探道:“余翊卫这是……罕见的失忆症?”
孙泽模棱两可道:“正是,两年前在南蛮之地受了伤,恰好被家父发现,故而认了徒弟,其余的……便也不知了。”
孙泽不愿多说,张楚岚也说了几句揭过话头。
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从院落传来:“老爷!”
怎么回事?
张楚岚与孙泽迅速跑进屋内,见一老人瘫坐在太师椅上,双眼紧闭,一妇人因受惊而瘫坐在地上,脚下是打翻了的端盘和茶水。一片水渍。
早早赶到的小鱼将食指和中指并拢,伸到老人的脖颈处感受,对张楚岚和孙泽摇头。
“死了。”
随后,感官天生就敏锐的她好似又察觉到什么,伸手在老人的脖颈处寻找。
没有发现。
小鱼鼻尖靠近老人的头顶上方,闻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是这里。
张楚岚扶起虚扶起地上的妇人。
小鱼望了眼张楚岚的方向,像被蛊惑般地抬头示意——有情况。
张楚岚立马懂了她的意思,诡异的现象让他察觉到,这不是简单的老死。
他轻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两人无言的默契在空中流转。
张楚岚马上下令:“孙泽老兄,受累,你先派兵驻守在出入口,不能让任何人离开。”
孙泽丈二摸不着头脑:“为啥?”
小鱼从老人的头皮中抽出一根银针,连着黏腻的血丝一同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