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
……什么情况啊小姨,你看着像个房东的样子,难不成其实是媒婆?
……
不,不对。
由朝生微微挺直了身板,快速开动小脑筋。
她目不斜视,哼了一声。
“谁跟他是情侣……谁家的男朋友会偷吃爱人的草莓蛋糕还死不承认。”
本来应当是娇憨的话语,却因为过分单调的语气而显得相当别扭怪异。
“……”
场上重新寂静下来,这股突兀的悚然之感显然辐射到了场内所有人,让其他玩家也看出了些端倪,一时无人敢擅动。
过了几秒。
房东收敛了视线,掩嘴轻笑起来:“哎呀,是嘛?回头要好好教训他才是。”
一瞬之间,方才的危险氛围仿佛不曾出现过般。
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坐在对面女性紧忙主动开口,将方才的话题作风掠过。
“我叫范子鹤,你们好。”
“我是临见月!”身边的男孩也慌忙跟上。
他就是方才弄出声响的孩子,瞧着不过十七八岁,抱着那个空空的热水瓶紧张地自我介绍。
房东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随后转向由朝生。
“我是由朝生。”
由朝生报上了名,瞥了眼身边的男人,“他……等醒了让他自己说吧。”
有了方才装出来的吵架铺垫,这么说倒也不算突兀。
自我介绍环节顺利过去,房东满意地合了合掌。
“现在的人哪,不像以前,邻里邻居都冷漠得紧,姓甚名谁都不晓得。姨姨我呀,还是希望在这里的大家能够和睦相处,以后发生什么也好有个照应。
“现在楼里出了小偷,就剩你们几户人家还没遭窃了,大家相互帮衬着点,照看着些。
“我这里也给大家一户一个锁备着了,你们且自己分吧。我还有些事儿,就先走了。”
跟赶场子似的一口气将话倒完,房东手一摊,桌上多了几把锁,便起身匆匆走人了。
几人面面相觑,就在沉默又要席卷这片大厅之际,一声哈欠突兀地飘了出来。
由朝生感到左肩被蹭了蹭,随之便是一轻。
全场目光都聚拢在这个黑发男人的身上,一时间气氛再度凝重起来。
他是玩家,还是NPC?
……
被万众瞩目的对象困倦地揉了揉眼睛,虚虚盯向前方,念道:“公寓诡事……什么东西?”
众人齐松一口气。
由朝生却依旧盯着他的眼睛看。
一双幽紫的瞳孔,被刚睡醒而泛起的生理性泪水衬得发亮。
……这人的运气竟然跟她有的一拼,抽了个什么基因什么转的能力,还是最无用的那挂。
难道说其实这才是常态,这种废物能力概率比较高?
……不,那她应该抽到更加烂的才对。
由朝生收敛起乱飘的思路,重新扫视过在场众人。
其他人也在互相打量着彼此,最后,依然是那个叫做许多言的黄毛画家率先开口。
“你们都是……怎么进来的?”
所有人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嗯……我在下班的路上遇到一个黑兜帽男人,莫名其妙被塞了条塔菲石手链。”白领女性范子鹤接口,“然后又莫名其妙地一晕……醒来就被拖进了这鬼游戏。”
“我也是我也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接过去了。”
黄毛激动地一拍沙发。
由朝生和临见月双双点头,看来所有人都差不多。
“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许多言皱皱鼻子,愁眉苦脸地看副本简介,“目标是存活,意思是还会死、死吗?”
话音刚落,窗户突然咚咚咚传来几声重响。
众人身体一僵,齐齐朝窗户看去。
外面是相当纯粹的昏灰,就像是被油漆桶一键上色般,没有一个像素点的色相有变化。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任何物体,只是不断砰砰作响着。
“卧槽……”许多言下意识报了声粗口,又慌手慌脚地遮住嘴,将剩下的音节吞回去。
过了一会儿,声音停了。
一时没人敢动,由朝生抬脚,想过去看看,又犹豫地一顿。
就这么一会儿,另一人上前了。
是那个把头发绑成了低丸子的男人,由朝生见有人顶头,也提快脚步跟上前。
“欸,你们……”
许多言小声喊他俩,欲言又止地想拦,到底没敢动弹。
“小心点。”范子鹤从桌上随便掏了个烟灰缸,戒备着,临见月在后面紧张地看。
由朝生一步步朝窗户走,越近便越确信,这